豆子的右手臂抬不起來,從肩關節處脫臼了。
「肚子裡面疼嗎?」沈溪又問。
豆子搖頭說不疼,沈溪估摸著應該沒有內臟損傷,要真有內臟損傷就麻煩了。
馬大嫂跟姜彩鳳也趕了過來,本來馬大嫂還想罵三壯,但看他們是跟一個陌生受傷小娃在一塊,責罵的話也都收了回去,只說:「下次可別跑這麼遠了」。
沈溪從挎包裡拿出藥和紗布,其實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先給豆子包紮了腦部的傷口。馬大嫂長得壯,把豆子背起來,一行人往回趕。
雖然豆子胳膊疼的厲害,沈溪還是問她怎麼會在這兒?
豆子說她在家裡睡覺,醒來就掉下來了。
沈溪皺了皺眉,這也太離譜了。
三壯還拿出一隻鋼筆說:「是從懸崖下找到的。」
沈溪接過來看,那是一支半新的派克鋼筆,筆冒上還刻了一隻鳥的圖案。
好高階的鋼筆,看來並沒有在草叢裡擱上多長時間。沈溪有個猜測,也許豆子是被人扔下懸崖,鋼筆也跟著一塊掉下來的。
她把細心的三壯誇了一通,馬大嫂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把豆子送到軍醫院,先是給她肩關節復位,用肩肘吊帶固定,然後帶著她去拍片,幸好沒有內臟損傷。
把豆子安排住院讓她輸液,沈溪馬上去給棉紡廠打電話找丁勝男。結果是她工友過了半個小時候才來回電話,說丁勝男兩天沒來上班。沈溪跟她說了情況,那工友答應去找丁引弟。
第二天丁引弟才來接豆子,她說:「丁勝男可能是丟下豆子跟別人鬼混去了,豆子好好的一個人在家,怎麼會跌到懸崖下面來。」
沈溪叮囑丁引弟回杭城後把豆子送到醫院治療,沈溪還把鋼筆給她說:「這件事你應該報公安,讓公安調查,這鋼筆是跟豆子一塊找到的,你給公安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丁引弟帶著豆子走了,可沈溪覺得她沒什麼興致,不像要追究這件事情的樣子。
——
沈溪對這件事也沒什麼興趣,讓她意外的是,只過了五、六天,丁勝男來船山縣找沈溪。
一見面,丁勝男就說:「沈溪,咱們找個地方說話。」
沈溪看她這樣子,有很多話要說,於是把她帶到醫院後面的角落,說:「你家豆子十二塊四毛錢的藥費是我墊付的,先把錢拿來,然後對我說聲謝謝再說話。」
說完把收費單據拿給她說:「拍片花的錢多。」
丁勝男完全沒異議,粗略看了下,掏出錢來給沈溪,說:「我謝謝你還不行嗎,你知道我最近去哪了?我被人套了麻袋裝拉生豬的卡車上運到大北邊,我跳了車才逃了回來。」
沈溪一聽精神了,八卦的事情她感興趣,她說:「繼續說,誰套的麻袋?」
丁勝男咬牙切齒地說:「除了段鵬程還能有誰,我逃回來才知道豆子也被段鵬程扔下懸崖了,那鋼筆就是段鵬程的,我認識那鋼筆,然後我就報公安,你猜怎麼著,公安說這兩件事證據不足,不能證明說段鵬程乾的,說他們暫時他們還沒找出嫌疑人。」
要說給人套麻袋運到外地這種事段鵬程真幹得出來,可他為啥把豆子扔下懸崖?
沈溪不解地問:「你惹到段鵬程了,他為啥對你和豆子動手?」
丁勝男現在是對段鵬程恨得牙癢癢,她說:「豆子是她閨女,他不承認,指使我把豆子賴到你二哥頭上。我本來還抱了一絲希望,想讓他承認豆子是他的孩子,想跟他成家,誰知道他對我們母子倆下手。」
沈溪覺得自己吃到了一個大瓜。
原來豆子是段鵬程的孩子,細想想,豆子的五官跟段鵬程還真像。
虎毒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