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半圈在懷裡,顯得格外纖瘦嬌弱的女孩,目光從她垂下眼、顫動的睫毛,到小巧圓潤的鼻頭,最後落在紅潤淺色玫瑰的唇上。
就在要親吻下去的時候,棠淺背後是牆、後退不能的情況,下意識偏了頭。
嘴唇蹭過臉頰,羽毛一樣。
“你,”棠淺感激他剛才的及時救助,但這會又尷尬又臉紅,還是有些忍不住生氣,“你不要老是捉弄我行不行。”
蔣知安沒說話。
他保持著垂頭的姿勢靜默了幾秒,還沒來得及去修理的額髮又略長了,隨著低頭的動作,遮擋住眉眼,看不清情緒。
蔣知安一言不發,他鬆開手,插進衣兜裡轉身走了出去。
身體的反應最真實,他什麼都不用問,就已經有了答案。
“剛才謝謝你!”棠淺知道沒有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很可能又要夭折,她趕緊追了出去,還想說點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夠表達感激。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走廊的燈光拉長了高大的背影,寒風裡夾了非常細小的雪。
那股肅冷寂寥,和這個格外寒冷的冬季,融為一體。
·
棠淺想追上去,發現身體還是有些發軟,而蔣知安長腿邁動,很快就消失在樓梯轉角。
這走的也太快了,連好好感謝都沒來得及。
棠念念現在還在教室裡,棠淺沒辦法繼續跟上,只能折回,反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看著躺在地上仍昏迷的人,棠淺一時不知道是先趕緊把人綁起來,還是先叫學校安保。
正防備地觀察思索,身後急切聲響起,“小竹竿,你沒事吧?”
季柏鳴低頭掃了眼棠念念,臉色冷下來,直接跨過去走到棠淺跟前,看到額頭上顯目的一塊紅腫,連忙又拉過她的手,還把她轉了一個圈的檢查,“還有哪傷到了嗎?”
“沒,”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放鬆,棠淺輕吐口氣,“先叫人來處理吧,棠念念蓄意傷人,我希望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確認她的確沒什麼大礙,季柏鳴當即就打了兩個電話。
學校安保處很快就趕過來了,準備直接把人扭送警局,同時季氏的律師團隊也立即出動,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