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出來了很多東西,剛吃下的桂花糕,胃中的酸水,還有血水,地上狼藉一片,她好像也編的狼藉一片。
江遇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聽到自己的哭聲。
「小師妹,你怎麼樣了?小師妹?」眼前的寂清師兄著急的詢問她。
她是能聽到聲音的。
江遇摸著自己的喉嚨,開口問「師兄?」,可是沒有任何聲音。
她很用力的想說話,頭好痛,胸口好痛,喉嚨痛,眼睛痛,渾身都是痛的。
江遇眼前發黑,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無事吧?」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端著瓷碗,素手放下,裡面裝的是褐色的藥汁。
寂清的眼睫微微顫動,目光卓然落在女人聖潔的面容上,片刻不離,聲音中難得帶上了一絲名為溫情的東西,「小師妹應是傷心過度導致的失聲,身子並無大礙。」
「你讓開一點,我給你餵藥。」女人坐在床邊,湯匙裡的藥汁慢慢餵入小姑娘的口中,餵完整碗藥之後,女人起身,袖邊卻被男人抓住,女人回頭。
「卿卿,你真的要一直這樣嗎?」
「我是雪族的聖女,自然不能與男人離得太近,這是雪族族規。你……應當知曉的。」雪卿臉上帶著疏離的笑意,「請公子日後莫在喚我卿卿,可喚我雪卿或者聖女。」
說完,女人輕扯衣袖。
寂清看著衣袖扯動,在女人的提醒中,慢慢鬆開了自己的指尖,衣袖從他的手中劃過,好似什麼都沒有抓住過一樣,「好,卿卿,聽你的。」
雪卿微不可見的皺眉,終沒有再說什麼。
高山四處都是冰雪鑄就,身在其中的女人們竟然只著單衣,仿若身處夏季一般。
雪族聖殿,位於雪山最高處,冰冷的宮殿中一個女人跪在風臺上,眸子緊緊閉著,神色痛苦。
「為了見他一面,受此刑罰,值得嗎?」白髮女人站在身後,嘆息道,「卿兒,師傅與你說過無數次了,男人只會影響你的功法大成。你是雪族的聖女,萬不可為情所困。你……」
「師傅,徒兒知錯了。」雪卿被風臺上的烈風寒雪覆蓋了半截身軀。
雪族之人並非不怕冷,她們只是天生適合在低溫環境下生存,一旦溫度超越自己適宜的極限,不管是冷是熱都會難受。
風臺是山的最高處,風臺上的風還是雪,普通人在這裡一瞬間身體內的血液都會凝固。
雪族之人在這裡也待不到三天就會死。
「半年之後,山門開啟,我會送他下山。這半年,你不許再去見他。」女人道,「這三天,便是聖殿對你的懲罰。」
江遇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
她依舊不能發出聲音。
寂清師兄把藥放在桌子上,扶著他坐起來道,「小師妹不必著急,只要你好好修養,總會能重新說話的。」
江遇沾了藥汁,在桌面上寫道,「師兄,我要下山。」
寂清看著桌子上的字,問道,「你要去找魔尊楚離……」
江遇一筆一劃寫道,「我早就知道他是魔尊。」
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其實小白鳥的身上一直都存在著許多疑點。
他對魔族的蹤跡瞭如指掌。
他不敢說話與她交談。
尤其是在北桑城的祝石秘境中,那個與他一同墜落上古深淵的少年……
江遇早就懷疑過他的。
真正確認他就是魔尊楚離的時候,便是魔族舉兵進犯首陽山。
江遇再次蘸取藥汁寫道,「我早就知道他是魔尊楚離。」
寂清提醒道,「他的心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