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碧努力嗅了嗅,只嗅到了魚腥味和土腥味,只好試圖開口跟洞穴裡的不知名動物溝通:「你好?我沒有惡意,要不要出來交個朋友?」
沒等多久,孔碧便聽見了裡頭爬動的聲音,從洞口的大小和爬動的聲音來看,孔碧覺得對方應該不是個小傢伙。
齊刷刷地目光盯著這個由枯枝、泥土和雜草修建出的洞穴。
這個洞穴顯然才出現不久,不然天天在這一代晃悠找魚吃的丹頂鶴們早該發現了,而且要知道,為了讓丹頂鶴不要不勞而獲,動物園是會定期購買魚苗放裡頭的,所以哪怕丹頂鶴對這種異常不以為意,飼養員也該發現問題了才是。
因此這個洞穴顯然是最近才修建好的。
但枯枝、雜草這些東西叼過來修建巢穴應該動靜也不小吧?總不可能是昨天才修好的吧?
會是什麼?
水獺?這玩意兒築巢嗎?河狸?河狸這邊也沒有啊?鼉?不應當,這邊也沒有鼉啊!
答案很快就被巢穴中的動物主動揭曉了。
一顆黑色的扁腦袋從洞穴裡探了出來,土黃色的大眼睛看向外面的圍觀群眾,有些羞澀靦腆的往洞穴裡頭縮了縮:「to?」
它發出打鼾一般的豬叫聲。
竟然是揚子鱷!
看著對方扁平的腦袋和寬厚的吻部,孔碧不由有些詫異。
揚子鱷是怎麼跑這邊來的?
放生黨應該也不敢放生保護動物吧?
沒有多想,孔碧還是禮貌的打了招呼:「你好呀,你是怎麼過來的?」
揚子鱷看了看周圍十幾雙眼睛,忍不住又往洞穴裡縮了縮,只留下一個能被人看到的嘴巴,無辜道:「打洞過來的。」
揚子鱷說話孔碧是聽得懂的,因為它在古代不被看作是鱷魚,而是龍的一個品種——鼉。
對妖怪來說,龍語恰好也是妖怪比較需要學習的外語中的一種。
作為鱷魚中的建築師,揚子鱷一生都在打洞,然而這個說法仍然還是讓孔碧感到震驚:「打洞?你從哪裡打洞過來的?」
對方一臉無辜:「就、就是從春天呀,我挖了好久,還好到了,不然我就得先去睡覺了。」
作為需要冬眠的物種,揚子鱷很抗寒,但冬眠卻是必須的。
孔碧瞬間嚴肅了起來,她來孔雀山的時間嚴格來說就是春末,只是基本已經被看作是入夏了而言,畢竟那天氣確實已經熱起來了,也就是說,對方在感應到自己時從春天一路挖到了秋天,這得是怎樣的毅力,又得是有什麼嚴重的情況才能讓它這麼千里迢迢的趕來?
她不由認真問:「你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啊?」揚子鱷疑惑地歪了歪頭,「我、我就是來串門的呀,有什麼問題嗎?」
孔碧:「…………」
她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是說……你挖了半年多快一年的洞,就是為了過來串門?」
「有什麼問題嗎?」揚子鱷更疑惑了。
問題大了去了!
有這精力幹什麼不好?非得從江淮一路挖到川西來,這得是沒事幹到了怎樣一種程度?
孔碧不由扶額:「……沒問題。」
歷史上揚子鱷確實是很喜歡串門的物種,在黃河、淮河、長江和錢塘江都有分佈,甚至連倭國都去過,它們把自己的巢穴挖得四通八達,一方面是為了狡兔三窟,另一方面就是那宛如迷宮的道路很多都是通向別的揚子鱷家裡的,它們確實是喜歡互相串門的。
而妖怪中……
綠孔雀與鼉龍不太熟,所以孔碧還真不算太清楚,但它們交友廣泛卻確實是妖怪中赫赫有名的。
孔碧沒有在這事上多糾結,妖怪的腦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