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藍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只是,這手舉得鬆鬆垮垮的,一點誠意都沒有。
江景行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去冰箱裡拿了兩罐酸奶。
她伸手就要去夠,被他給攔了。
溫藍:「幹嘛?」
然後就看到他把酸奶擱到了溫奶器裡,調了溫度。
溫藍:「你也太講究了吧?而且酸奶解凍後味道不好。」
江景行只是盯著溫奶器上的數字:「冷的吃了會拉肚子。」
溫藍:「我不會。」
他今天似乎特別執拗:「對身體不好。」
溫藍停頓了一下。
他回頭,發現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失笑:「幹嘛?」
溫藍:「就是覺得你這幾天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江景行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便垂下眼瞼,捉了她的手:「我確實有話想跟你說。有一件事,我藏在心裡兩年多了。只是,不知道說了以後你會不會原諒我。」
溫藍皺著眉:「兩年?什麼事兒啊?」
他看她一眼,似是欲言又止。
這人生得一副好相貌,俊眉修目,氣質舒朗,雖然很沉穩,眉眼間就有一種磊落坦然的瀟灑神態,笑起來時頗有意氣風發的少年感。
北京人常用條順盤靚來形容人,他大抵就是這種型別。
反正,他一看就是那種很給人好感的型別,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第一眼就不可能是一個壞人。
江景行坐到了椅子上,手裡還拉著她的手,微微側頭,側臉就貼在了她的手背上。
溫藍微微一怔,低頭。
他的側臉清削而俊美,輪廓立體,在逆光裡彷彿被陽光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頗有佛性。
她的心也不自覺安靜下來,作出傾聽的姿勢:「你說吧。」
江景行低垂著眸子,敘述道:「其實,我這幾天是被人給威脅了,威脅我的人就是申梨。她知道我當年破壞你和京南的事情,拿這個來威脅我。」
「什麼?」溫藍有點跟不上。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苦笑:「對不起,不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和我小姨的關係還可以,她問我這件事,我不可能藏著掖著不說。我也不知道她是從哪兒聽來的,不過,京南那時候那麼高調,她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
「而且,我覺得你跟京南沒有什麼結果,所以我就告訴她了。我不打算為自己開脫,對不起。」
他認錯的態度非常誠懇,連一句廢話都沒有說。
溫藍卻覺得他眼神閃躲:「就這樣?」
雖然覺得挺意外的,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跟傅京南都分手那麼久了。
就算當初意難平,分開了就是分開了,她不是會眷戀過去的人。如果還眷戀過去,當初就不會分手。
傅京南受制於他母親,他們不可能有結果,這就是她跟他分手的主要原因。
哪怕擺到現在,這依然沒有改變。
所以,江景行在其中起到什麼作用她根本無所謂。他是推波助瀾也好,只是一個旁觀者也罷,她並不在意。
「其實……我那時候就可能對你有好感。」他似乎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有些尷尬地看向她,「所以,其實我也有私心。」
溫藍也尷尬起來:「真的假的啊?」
不過,他用的是「可能」,可能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吧。
她早就發現了,他這人什麼都很直接,想要得到什麼就會去努力爭取,就是對感情,好像很剋制。
他好像不是很會處理感情。
「她就拿這個來威脅你?」是不是太過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