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藍欲哭無淚,抽了兩次,結果他手跟鐵鉗子似的,根本就抽不動。
她嘆了口氣,決定躺平,算了,只要臉皮夠厚就行。
他們買了不少東西,到了結帳的時候,她本能地要去摸手機。
「掃我的。」江景行直接甩了張卡出去。
收銀員楞了一下,把卡拿到手裡看了看,這是超市之前年節時送出去的卡之一,額度極高,只送了十幾張,不是送給領導就是送給重要合作夥伴。
「有什麼問題嗎?」江景行問她。
「沒什麼。」回頭跟組長確認後,她忙轉身核實,「只是,這邊需要您簽個字。」
江景行接過筆,彎腰在單子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溫藍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是買什麼都不用付錢嗎?沒天理啊。
她本來想去拎那兩個袋子,結果都被他接了過去。溫藍眼睜睜看著他輕鬆地提起兩個裝得滿滿當當的袋子,袖子捲起,結實的小臂微微繃直。
他出門穿的就是普通的毛衣和運動褲,看著很居家,眉眼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這一刻,她沒把他當什麼京圈貴公子、投資公司的大老闆,只是單純地當成了「同夥」。
一個和她有著親密關係、住在一起、會陪她來超市買菜、會笑著陪她看電影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眼睛忽然有些酸。
她連忙側過頭胡亂抹一下,抬頭去看天空。
竟然逛了一下午,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冬天就是這樣,晝短夜長,白天時常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黑夜便驟然降至。
墨黑色的天空裡只剩下寂寥幾顆星星,懸在黑暗之中,清冷遙遠、卻似乎又很近。
她搓了搓手,被風吹得有些冷。
肩上微微往下沉了沉,回頭,原來是江景行把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了。他的外套很大,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完全擋住了凜冽的寒風。
只是她的小臉還是被吹得通紅,在路燈下一照,倒不像是凍的,反而像是紅的。
他定定望著她看了會兒,忍不住笑:「紅撲撲的,像兩個小蘋果。」
「你別取笑我!」她難為情地別過頭。
江景行笑:「我誇你呢。」
溫藍:「……」她信他的鬼話?!
回到家,她把菜簡單理了一下,塞進冰箱裡。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越過她,把食材重新拿出來。
「你幹嘛啊……」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眼睜睜看著他把這些菜分門別類理好,一一放入冰箱裡的食盒裡。
只一會兒功夫,就整理地僅僅有條。
她有些不可思議:「你怎麼會做這些啊?」
還做得這麼得心應手,這麼熟練,像是做慣了似的,真是不可思議。
江景行都笑了,去盥洗池的地方洗手:「我為什麼不能會?」
溫藍望著他高大堅實的背影,忽然覺得很溫暖。之前她還以為,他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那一種呢。
畢竟,像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在她想像中應該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那一類才對。
誰知道,他不但會陪她逛超市,還會幫她理菜呢。
而且,貌似做得比她還得心應手。
「忽然覺得,你還是一個蠻居家的男人。」她摸著下巴打量著他說,笑起來有那麼一點兒壞。
江景行回頭把她的小表情望個滿懷:「你這又是什麼眼神?像是打量一件商品似的?現在覺得你老公價效比還不錯了?」
「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好啊。」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可江景行不吃這套,涼涼看了她一眼:「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