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是被朝陽公主叫來陪伴左右的,睡得是朝陽公主的偏殿,與正殿只有一牆之隔,如今正能聽到隔壁的聲音。
「朝陽公主怎麼了?」江遇起身後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身子也脫力了,像是經歷過一場劇烈運動一樣。
淨生淡漠的說,「她沒什麼事,有事的是你。方才你可是被從正陽殿的天龍臺上抱下來的。」
江遇失聲,「我夢到的是一個很高的臺子,有很多階梯,很高很高……」
淨生道,「那就是天龍臺。」
「我怎麼會去那裡。」江遇知曉自己從來沒有夢遊的習慣,想著想著,她又突然抬頭看向和尚,「你抱我下來的?」
「小僧不敢。」淨生和尚道,「是施主的道侶送施主回來,並託小僧在這裡守著施主的。」
原來是小白鳥首先發現她失蹤不見,又把她帶回來的。
「那他去哪兒了?」江遇問道。
她的眼神一直在淨生臉上,想要看出點什麼。
江遇也知道,淨生和尚對於小白鳥的態度,兩個人怎麼突然間關係就這麼好了?
可是淨生沒有絲毫變化,反而錯開身子,將身後桌子上的瓷瓶漏出來,「桌上之物也是那隻大妖讓小僧交給施主的。施主儘快更衣,我們還要去救人。」
面前的淨生和尚確實不是假的,首先他的金身就騙不了人。
江遇在他走後,用了一個淨身術簡單的去處身上的汗,又換了一身衣服。至於桌子上瓷瓶裡的藥,她收到了隨身的口袋中,並沒有敢吃。
不怎麼樣,今晚的事都透漏出幾分詭異。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天龍臺,還昏倒在上面了。
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必須離開她的情況,小白鳥是不可能將昏迷的她留給與自己有不快的淨生和尚照顧的。
江遇加快了步子,看到了淨生和尚迎著月色,禿頭格外明亮,她輕咳一聲,道,「我想起來一件事,之前我在碣石鎮遇到一個妹妹,她被妖靈附身的時候,也是經常做噩夢。朝陽公主會不會也是……」
淨生笑著看了一眼江遇,「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御醫到了之後也根本看不出朝陽公主究竟是怎麼了,急得跪在地上不停地冒汗。小宮女看到淨生簡直是看到了希望一樣,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高僧,高僧快救救我們公主吧。」
其實她們本身就不是特別願意相信淨生的,畢竟之前公主難受的時候,不僅僅找了御醫,還找了欽天監的國師,自然也是找過開國寺的主持的,都沒有什麼作用。
淨生這樣一個看起來年輕的僧人,怎麼看都不像是佛法精深的和尚,反倒有點像以色侍人的假和尚。
此刻也是沒辦法了,御醫沒有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讓他試一試了。
淨生掃視了一圈屋子之後,問道,「我贈你們公主的佛珠呢?」
小宮女不明所以,「在公主手上戴著呢。」
淨生道,「她手上戴的不是我贈予的。」
「怎麼會呢?自從高僧贈了佛珠之後,公主一直戴在手上,寸不離身。」
另一個小宮女道,「今天,惠仁公主說咱們公主的佛珠好看,拿過去看了一眼。」
淨生雙眼一眯。
江遇追問道,「惠仁公主是哪位娘娘的孩子?」
小宮女回,「是貴妃娘娘的二公主。」
又是貴妃娘娘,當時宮宴的時候就是貴妃為難她,後面又是因為貴妃的妹妹死了,她被留在了公主,這個貴妃娘娘事還挺多啊。
既然是偷偷把佛珠換掉了,現在去找人家也肯定不會承認,
小宮女急壞了,跪在地上哭道,「求高僧再賜一串佛珠,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