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再者,霍家那裡,太妃娘娘和霍懷定看著都心平,沒有簇擁者,就靠他趙太保一張嘴……
趙太保犯愁。
這說客真不好當,且硬著頭皮試試吧。
接下來幾日,趙太保苦思冥想著怎麼和霍以驍開口,私底下還和金太師商討了一番,一時之間,都拿不準主意。
偏金太師略感風寒,趙太保越發獨木難支。
下衙後,趙太保去探望老友。
金太師讓他坐得遠些,免得過了病氣。
趙太保惱道:“明知這事兒張揚不得,不低聲說也就罷了,隔著這麼遠,扯著嗓子嚷嚷嗎?”
金太師也是無奈,苦笑連連:“你別急,我歇了一天,給你想了個路子。你說沒有簇擁者,我給你想出來一個。”
“誰?”趙太保奇道。
“定安侯府。”金太師道。
趙太保皺著眉頭直襬手:“夏太傅家的小外孫女,我們還不曉得她什麼脾氣?”
溫宴打小時候就性子和順、綿軟,做成安公主伴讀,為人處事挺好,知足、安定,若不是自家攤上事情,為了給家裡人翻案,也不會被逼著激發了血性,要爭個長短。
可她骨子裡還是很乖順的,她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要讓四公子爭位,要入主東宮。
“溫子甫更是個敦厚人。”趙太保道。
同在京中,他們對畢之安的這位下屬也算了解,對他的評語便是能力中上,做事踏實,為人誠懇敦厚。
不是什麼驚世人才,卻是衙門裡必不可少的、做實事的一類人。
這樣踏實的人,會追隨上峰、家人的決定,卻不是出頭鳥。
他們現在,缺的就是出頭鳥。
“你忘了,”金太師道,“定安侯府裡還有一個侯夫人。”
趙太保眼睛一亮。
以往兩家沒有打過多少交道,但是去年,武安侯夫人設宴,赴宴的老妻曾與定安侯夫人結識。
妻子回來後與他嘮家常,評價過一句。
那位定安侯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有這麼一號人物,倒是可以讓妻子去敲敲邊鼓,試探一下定安侯府裡頭的看法。
不管成效如何,多少是條路子。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這個老頭子,竭盡全力勸說四公子了。
燕子衚衕裡。
黑檀兒越過院牆,直接進了廚房。
烏嬤嬤一見它就笑開了花:“今兒來得可真早,魚湯還要一會兒,你先嚐嘗新曬的魚乾。”
等安排好黑檀兒的吃食,烏嬤嬤聽見院子裡動靜,恍然大悟。
原是三姑奶奶回來了。
黑檀兒是跟著一塊來的,自是比平日早。
溫宴與曹氏說笑著進了正屋。
桂老夫人點了點面前的几子:“喏!章哥兒的信。”
溫宴落座,把信看了,心裡有個答案。
等曹氏出去了,桂老夫人眯著眼問:“章哥兒說什麼了?”
溫宴這回沒有與老夫人打馬虎眼,直接道:“我讓章哥兒向孔大儒請教了一番。”
“孔大儒?”桂老夫人驚訝,“小十二的先生?”
“正是,”溫宴把信紙交給桂老夫人,“讓章哥兒試出來了,當年把驍爺抱離生母、送到霍家四老爺手中的,正是孔大儒。”
桂老夫人趕緊坐直了身子,把信念了一遍。
越看,老夫人越是歡喜。
一是喜霍以驍的出身。
雖然,朝堂之上,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可若是有個人證,證明四公子是鬱皇子妃親生的,那就更好了。
現在,人證是孔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