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先回去了,大人們隨意。”
眾人起身相送。
待朱茂一走,雅間房門一關,各個臉色難看。
“三殿下與四公子……”左侍郎袁疾抿了抿唇,掃了眼眾人。
他是狄察自盡後才提上來的,先前是兵部武庫清吏司郎中,在兵部待了很多年。
右侍郎黃大人又坐了回去,自顧自添了一杯酒,小口啜著:“你慌什麼?哦,還是說,狄察以前乾的那些破事兒,你也有份?”
袁疾的臉陰沉下來:“狄察才幹了多久,能有多少破事兒!”
“也是,”黃侍郎道,“他沒做多久的侍郎就死了,不是我說,左侍郎的位子,這幾年怪邪乎的。尤岑說自殺就自殺,還把平西侯給拖下水了,狄察接任又自殺了,哎,老袁,你可爭氣些,別也往樑上懸。”
袁疾氣得險些跳腳,一甩袖子摔門而去。
第381章
覃尚書似是喝多了,反應有些慢,這會兒才出來說話:“行了,都少說幾句,散了吧散了吧。”
在場的還有幾位郎中、員外郎。
左右侍郎爭口頭高下,他們都插不上嘴,但心裡都發虛。
尤岑自殺指證平西侯通敵,狄察被皇上當朝痛罵後自盡,這些事情背後有什麼故事,反正自家沒有參與,能撇得清。
他們真正擔心的是朱桓和霍以驍來兵部觀政。
閔郝貪墨那事兒,都察院最後沒往他們這兒查,但經手過一些的人自己清楚。
別人的麻煩是別人的,自己的麻煩才是關乎腦袋的。
有人試探著到:“尚書大人,年後……”
覃尚書抬眼看過來:“六部觀政,三殿下會來,以後四殿下也會來。”
意思是,該怎麼就怎麼。
自亂陣腳是幾個意思?
再說了,霍懷定若手裡真握著些什麼,早發難了,還會等到年後?
除非……
覃尚書慢悠悠起身,披了雪褂子,撇下眾人出門去。
他上了轎子,靠著轎廂,酒勁兒上頭,不免搖搖晃晃。
腦袋到還是轉著,琢磨著事兒。
剛想到哪兒了?
是了,除非,四公子想查的是尤岑自殺的事兒。
這也難說,畢竟,四公子娶了溫宴。
枕邊香風,幾個男人能扛得住?
聽說,這位夫人是四公子自己想娶的,為此不惜跟皇上低頭。
為了博美人歡心,把尤岑的死挖出來做文章,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轎子落下,覃尚書下來,問身邊的管家:“買了嗎?”
管家扶著他走,嘴上道:“買了,書局外好些人排隊,小的給您買了兩本,已經送到書房裡了。”
老規矩,一本閱讀? 一本收藏。
覃尚書滿意地點了點頭,也顧不上酒勁兒,徑直去了書房。
書案上? 新出的話本子還飄著墨香。
臘月出刊? 加厚的? 下一次出新,得等二月了。
書名是《四公子蓬萊遇仙記》。
覃尚書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
他最是喜歡看與四公子有關的話本子了,當然? 話本是話本? 與宮裡那位活生生的四公子不是同一個人。
可話說回來,但凡是公子哥兒,就有愛美之心。
那就讓四公子查吧。
反正尤岑之死? 跟他老覃沒有半點關係。
哎? 他其實還挺喜歡尤岑的? 脾氣好? 做事像樣子? 偌大一個衙門? 總得有尤岑這樣的人。
後來替上來的狄察,性子倒也不討厭,也算老實,可他背後是沈家,他做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