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三弟妹在受罪一樣!你嫂子想要這樣的緣分還輪不到呢!”
溫子覽一屁股在臺階上坐下,酒氣燻頭,他捂著臉哭了起來:“你不懂也沒關係,但二哥,做弟弟的求求你,我得回臨安來。
你看看現在,母親時瘋時顛,眉娘一直沒有醒,每天就靠那點兒湯藥吊命,這可怎麼辦啊!
珉哥兒為了他母親心神不寧,連書都念不進去了。
還有鳶姐兒,和婆家鬧到這地步,我的鳶姐兒命苦啊!”
溫子覽這一哭,溫子甫的火氣散了,惆悵鬱氣卻湧了上來。
印象裡,自打成年起,溫子覽就沒有在他跟前這麼哭過了。
溫子甫也在臺階上坐下,哽聲道:“我也沒騙你啊,我在衙門裡也不得勁兒,真能一句話把你調過來,我早去辦了,實在是、實在是……
自打大哥、大嫂蒙難,夏家倒了,我的日子不比你好過!
各個都是看盤下菜!
就出事那天半夜,你是沒聽見,宴姐兒全聽見了,李知府說得可真難聽啊!
若不是巡按大人明察秋毫,偏著我們一些,你且看看案子會是個什麼樣子。”
“二哥……”
“三弟……”
前一刻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兄弟,忽然抱頭痛哭。
門房上的婆子急出了一頭汗,催人去內院給曹氏報信。
“吃醉了酒,惹笑話了,啊哈哈哈!”婆子硬著頭皮,與小吏和車伕道。
小吏也是尷尬,乾巴巴笑了幾聲,說了兩句場面話,就先離開了。
再不走,誰知道這兩位大老爺又會說出什麼酒話來。
他還是別聽了。
聽得越多越麻煩。
角門不遠處,溫宴和霍以驍默不作聲看完了經過。
霍以驍垂著眼簾打量溫宴,暗暗嘆了口氣。
他就說,傻氣是會傳染的。
這一傻,傻全家!
溫宴拉了拉霍以驍的袖口,輕聲道:“我還是不走門了吧。”
霍以驍睨她:“怎的?”
溫宴摸了摸鼻尖:“不能讓叔父們知道全叫我看見了,到底是長輩,得給他們留個顏面,不然還怎麼存長輩威嚴。我還是勉為其難翻牆好了。”
霍以驍嗤了聲,拿話刺她:“捨得你簇簇新的斗篷了?”
“那還是很捨不得的,”溫宴望著霍以驍,眼睛晶亮晶亮的,“驍爺搭把手,扶我翻過去?”
霍以驍緊抿著唇,不置可否。
溫宴先退了一步:“好吧,我自己翻,你先幫我拿著斗篷,免得我蹭髒了。”
說完,溫宴解了領口繫帶,把斗篷仔細對疊,捧給霍以驍。
霍以驍下意識接了過來。
溫宴稍稍提氣,起步後在牆面上蹬住,手掌撐住牆沿,一個翻身,身子就蹲在了上頭。
她朝霍以驍伸手。
霍以驍遞了斗篷過去,再遞了點心盒子。
等他再遞傘時,溫宴卻沒有接。
她道:“借給你的,你先用著。”
而後,身影從牆上消失,只聽輕盈落地聲,顯然是穩穩落在院內。
霍以驍握著傘柄,氣悶著往驛館走。
小狐狸一環接一環,心眼還真多。
就溫宴那靈巧身手,只要她不想,就絕不可能把斗篷蹭髒了。
借傘給他的下一步,不就是找他還傘嗎?
他真是信了溫宴的邪!
第44章 深以為然
兩位老爺醉酒,在府門外抱頭痛哭,可把定安侯府鬧了個人仰馬翻。
曹氏急匆匆趕到,搖著頭捂住了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