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迷藥下在哪裡了?”
至晉依舊不吭聲。
戴天幀接了這話:“我剛才問了幾位剛醒來的大人,昨兒都是喝了甜湯、睡意湧來,就入睡了。
我想,可能那甜湯有問題。
只是,我沒有喝,怎麼也睡死了?”
宋秩便問:“甜湯還在嗎?”
戴天幀答道:“在。”
他一個同知,在歸德府是大官,在一眾皇家儀仗之中,不高不低。
因此,戴天幀正好推脫著住得離這裡遠一些,方便在有需要的時候,保留些證據。
而這火,還沒有燒到他們那邊。
“讓仵作查一查,”宋秩想了想,又交代仵作,“再查下戴大人屋裡,看看有沒有別的東西。”
甜湯一時不好分辨,但屋子裡的狀況一看就知。
不止是戴天幀的房間,仵作也在其他房間裡發現了迷藥燃燒的痕跡,而經廚子確定,酒窖裡的酒罈少了很多,想來是用於助燃了。
等把塌了的屋子清理出來,應該能發現進一步的線索。
說話間,天越發亮了,火把全部熄滅,只有天光。
宋秩著手繼續安排。
驛館裡外,不管是年百戈夫妻還是驛卒、廚子,全部帶回衙門,一個個審問。
霍以驍今日是無法繼續啟程了,這裡又住不得,所有人暫且去府城安頓。
之後是否繼續南行,得留待貴人們與禮官商議出結果來。
徐公公亦是忙碌。
他得立刻把這裡的狀況書寫下來,向皇上稟告。
到了城中驛站,霍以驍和溫宴還要梳洗,徐公公先尋了徐家兄弟。
先謝過了徐其潤的救命之恩,徐公公問起了正事:為何他中招昏睡,這兩人卻沒有事,還第一時間趕到,制服了至晉?
徐其潤的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倒吸了一口氣。
哪裡沒有事。
他的牙都倒了。
能抵住迷藥效果的青梅,果然酸得不同凡響。
夫人到底是何種先見之明,出門竟然還備了這種東西。
徐其則道:“我們沒有喝甜湯,那迷藥,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可能對我們練武之人收效一般。
當時隱約聽見些響動,只是人昏沉,沒有清醒。
直到聽見都尉大叫,我才醒了、衝了出去。”
徐其潤也道:“就是這樣。”
徐公公點了點頭。
到底是將門子弟,迷藥用在他們身上,沒那麼明顯。
又是訓練有素,一有狀況就能反應過來。
要是都睡著了就起不來,出去打仗,碰上夜襲,豈不是完蛋了!
而他自己,雖然也練就了夜裡警醒的本事,但甜湯喝進了肚子裡,想來比呼吸中吸入的更厲害些吧。
徐公公又道:“也難為你們能發現那是至晉,裝扮成那副樣子……”
徐其潤撓了撓腦袋:“一群人救火,總得有人看著他,我不放心其他人,就自己盯著。我就想知道,哪個瘋子這麼不要命,左看右看,越看越眼熟。”
“於是他叫我也認一認,”徐其則道,“我認完後,就稟告殿下了,剛巧戴大人過來,聽我們提到至晉,他趕緊說了年百戈的事。”
“沒有立刻審問?”徐公公又問。
“亂糟糟的,也沒有那個工夫,反正人跑不了,”徐其潤擺手,“再說了,到底是歸德府治下,宋大人還沒有到,戴大人忙著四處遞訊息,我們不好越俎代庖。”
徐公公聽完,深以為然。
地方上的事,還得地方官員在場才好。
徐公公又去見霍以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