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認真看了名冊,頷首道:“就這麼定吧,讓填榜官如此發榜。”
趙太保應下。
皇上端起茶,抿了一口,視線從三人面上過,道:“幾位愛卿一塊來,總不會是為了名次這麼些事兒。今兒御書房也沒有外人,有什麼就只管說。”
趙太保道:“平西侯府那事兒,遲早都得有個說法,皇上,臣以為,早下決斷比拖著強。”
皇上“唔”了一聲。
陳正翰在心裡暗暗嘆氣。
事兒要說,卻也很不好說。
別聽皇上講“有什麼只管說”,他們要是開口一句“您是不是面子上過不去才一直拖著”,那他們三個一起收拾收拾回家養老吧。
那種話,也就四公子能在御書房裡說一說,還得是運氣好,皇上心情沒有那麼糟,說完了才不至於被罰被罵。
金太師咳了咳:“皇上,除非您是十幾二十年的、不打算將平西侯府平反,不然,無需拖著。”
他今日嗓子不適,說話聲音很啞,語速又慢,簡單的幾句話,落在人耳朵裡,其實沒有那麼舒服。
也虧得金太師德高望重,是先帝定下的輔政大臣,是帝師,能說些逆耳的話。
“當年給趙家定罪,誤也好、錯也罷,您自覺有責任,我們這些當臣子的,又何嘗沒有?”金太師又忍不住咳嗽兩聲,“讓您被沈家誤導,讓您在那種步步緊逼之中不得不給平西侯府與夏太傅定罪,是我們這些當臣子的失責啊!”
趙太保看了眼金太師,怕老太師說著說著,情緒上來了控制不住,趕忙接了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