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中的?
溫宴一直聽到了日薄西山。
她依舊沒有在戲臺上發現有哪一個是特別合皖陽郡主的眼緣的。
歲娘留心著玉蘭的動靜,道:“門開了,郡主出來了,下樓了……”
溫宴站到了窗邊,看到皖陽郡主出了祥得坊,跳上了馬車,很快,馬車便駛離了。
確定郡主走後,溫宴大步去了玉蘭那間。
小學徒跟了上來:“那兒還未打掃,客人若是夜裡想在那間聽,等我們收拾好了,我來請您。”
溫宴道:“無妨,我就是看看。”
念在賞銀的份上,小學徒不好阻攔,便乾脆跟著溫宴進去。
溫宴直接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戶。
昨晚上被夜色籠罩的街景清晰地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如小學徒說的,這一側比起北大街,不過就是拐了個彎,卻仿若是兩個地方。
這一片安靜多了。
一眼看去,不遠處有一家書局鋪子,邊上是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再往遠處看……
溫宴睜大了眼睛,雙手按在窗臺上,她幾乎是撲出了半個身子。
“您小心!”小學徒被嚇了一跳。
再遠一些的視野裡,出現了一座院落。
溫宴不認得那裡,但她看到了其中出入的人。
讀書人打扮。
那是一家書院。
溫宴看到的身影,正是溫辭。
第234章 相去甚遠
溫宴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死死咬住了下唇,甚至咬出了血痕。
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身影。
按說,以祥得坊和那處書院的距離,溫宴是不可能看清裡頭走動的人的五官模樣的,她的眼神再好,卻也不是千里目。
可那個輪廓,那個衣著,的確是溫辭。
滿打滿算,溫宴從溫泉莊子回家、與家裡人一起居住,也就是半年多一點而已。
這些時日,足夠溫宴與溫慧、溫婧親近,但她和溫辭卻沒有那麼熟悉。
因為男女有別。
她和姐妹們能湊在一塊說話、打趣,但溫辭不會參與進來。
溫辭是男兒,他得唸書,得交友,他到桂老夫人和曹氏這兒問安,也未必能碰到自家妹妹們。
尤其是在臨安時,偌大的定安侯府,前後院分明,溫宴又住在最角落的熙園,她遇上溫辭的次數屈指可數。
也就是來了京城後,燕子衚衕的宅子就前後兩進,才能每天都打個照面。
也僅僅只是照面而已。
溫辭太忙了。
他初入京城,換了書院,先生和同窗也都是陌生的。
他得適應先生們講課的風格,也得和同窗交流,還得完成溫子甫給他佈置的各種功課,以至於他給桂老夫人問安都是匆匆忙忙的。
當然,老夫人不會抱怨子弟忙碌。
讀書就是需要刻苦。
有人年紀輕輕就金榜題名,有人七老八十還只是個童生,區別不僅僅是天分,更是勤勉。
定安侯府再沒落,哥兒們也不用愁吃喝,不用為了束脩煩惱,不用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擔心無法拜到有水平的先生門下。
他們只需要認真念,就可以了。
桂老夫人總共三個兒子,不說天資卓越的溫子諒,被出眾的哥哥掩蓋了鋒芒、相對平庸的溫子甫、溫子覽也能考了功名,入朝為官,老夫人在子弟唸書上是很規則分明的。
可以為了唸書而顧不上在長輩跟前盡孝,但虛度光陰、把時間費在與長輩撒嬌上,老夫人第一個趕人。
就因為老夫人這性情,曹氏都不敢埋怨溫辭唸書太苦,愁兒子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