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殿下,”劉氏繼續勸,“禁足是無趣了些,您少了很多消遣,不能去馬場跑馬,也不能去校場搏擊,但總會過去的。
您忍一時,仔仔細細寫一些反思、自省的文章,將來想辦法呈到御前。
有娘娘和公主在,一定會有轉機的。”
朱晟的眉頭皺了起來,半晌,道:“你不懂。”
劉氏什麼都不知道,連他到底怎麼惹了皇上都不清楚,只曉得他禁足期間被叫進御書房,沒多久又回來,還給府邸周圍帶來了一圈御林軍。
她以為不過是禁足又禁得厲害了些。
其實,這已經是幽禁了。
光一個密道,他給父皇寫上八十、一百篇文章,都沒有絲毫用處。
“我不懂,殿下就不能說給我懂?”劉氏的火氣竄上來,話才衝出口,她就後悔了,朱晟吃軟不吃硬,她忍了這麼一會兒,不能半途而廢。
“我再不懂朝堂的事情,我也知道,女子大了要出嫁,公主及笄後也要招駙馬,”劉氏道,“那時候,公主必然會跟皇上求恩典,解了您的禁足。
公主大喜的時候,皇上一定會開恩的,您能見到娘娘和公主,您再給皇上認錯,說說您這幾年沉心反思的收穫。
您越是誠懇,機會就越大。”
朱晟深深看了劉氏兩眼,末了還是朝她揮了揮手。
同樣的動作,意思與先前的相去甚遠。
之前是根本不想聽她嘮叨,現在是他需要獨自想一想。
“殿下慢慢想,我先回去了。”劉氏說完,便退出去了。
朱晟看她彆彆扭扭地走了,知道是昨兒那一下摔的,難得的,心裡有些愧疚。
劉氏這人雖然沒意思,但他被幽禁跟她無關,不該拿她撒氣。
何況,劉氏還煞費苦心、想了這麼一番說辭來勸他。
聽著還是極有道理的。
朱晟閉著眼,認真想著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他的確想教訓教訓霍以暄,弄殘了最好,弄死也行,他就是不想讓霍以驍好過。
他讓柒大人去辦,可沒想到,事情辦得太大張旗鼓了。
弄死霍以暄、拿捏方啟川,這明明是他交代下去的兩件事情,柒大人倒好,想來個省力氣的一石二鳥,還把徐其則給牽進去了。
徐其潤帶著霍以驍找到了滄浪莊,柒大人盡然敢說什麼“一個不留”。
瘋了!
朱晟自己都不敢說把霍以驍弄死!
要不是柒大人心黑,想拉徐其則下水,霍以驍也不會透過徐其潤找到地方,把事情一一化解。
哪裡還會有後面那麼多事!
朱晟知道事情壞了之後,就警告過柒大人了。
霍以驍那性子,逮誰咬誰,別以為從滄浪莊跑了就高枕無憂,一定得小心謹慎,免得被抓到尾巴。
結果,還沒有幾天工夫,就被霍以驍來了個一網打盡。
還是被連人帶密道,全給端了!
越想,朱晟越是生氣!
這辦得都是什麼破事!
一件件事情分開做,不就結了?
柒大人把一切都弄得一團糟,死了也是自找的,但他朱晟憑什麼一個人扛下所有罪名?
這也太虧了!
他必須要一個說法!
成歡離及笄還有兩年,父皇又向來寵愛她,肯定會多留她一些時日。
他得潛心等上四五年,太久了……
齊美人來尋朱晟時,他已經梳洗得當,坐在了書桌後面。
“殿下?”齊美人訝異,“您這是……”
“給他們帶話了嗎?”朱晟抬眼看她,“我只聽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