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問道,“這是什麼傷?看著像是爪子?”
徐其潤道:“貓抓的。”
“……”畢之安輕咳了一聲,又指著另一人身上的印子問,“這又是什麼傷?看著像是馬蹄子?”
“畢大人眼力真好,”徐其潤道,“馬踢的。”
畢之安:“……”
行吧,是他耿直,沒有想明白。
拳腳、拳腳,可不就是拳腳嘛!
貓的拳、馬的腳。
這叫什麼事兒!
“統統押回衙門。”畢之安大手一揮,交代下去。
整個滄浪莊,已經被徐其潤帶人翻過幾遍了,但順天府做事,該走的章程都不能省,衙役們又裡裡外外地,蒐羅了一番。
昨夜那淚痣男,早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偌大的莊子,除了被他們擒獲的人手,再尋不到一個活人。
一行人又去了京衛指揮使司的衙門。
徐其則和霍以暄還是沒有醒。
季太醫守了一整夜,拱手與霍以驍道:“沒有喂解酒的方子。”
據方家兄弟所言,他們吃不準霍以暄的酒量,但徐其則是海量,想把他灌醉,他們誰都別想站著了,因而,給這兩人的酒裡是下了東西的。
迷藥也好,後續要用的毒藥也罷,都是淚痣男準備的,方家兄弟不知道方子,自然無法告訴季太醫。
隱雷半夜去請季太醫時,特特提醒了擔心藥性相沖,季太醫便謹慎再謹慎。
“惠康伯世子和霍大公子雖遲遲不醒,但脈象平穩,看起來身體無憂,”季太醫解釋道,“萬一用錯了藥,起了反效,越發不好,我剛才又診了診,按說最多再一兩個時辰,也就該醒了。”
方家兄弟被帶到了畢之安跟前。
這兩位又驚又怕了一整夜,面對畢之安的提問,哆哆嗦嗦著,說不出話來。
無論問什麼,都在搖頭。
霍以驍抱著胳膊,站在邊上聽了一會兒。
隨後,他對畢之安比了個他來問的手勢。
畢之安摸了摸鬍子,沒有反對。
霍以驍走上前,毫無徵兆地,突然抬起腳踢在了方大公子方文世的小腿上。
方文世沒有防備,身子往前一衝,撲通跪倒在地上。
他雙手撐著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霍以驍。
他的弟弟方文業瞪大眼睛:“你……”
“我什麼?”霍以驍的目光斜斜掃了過去,“畢大人問話要講章程,我動手從不講規矩。”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雖然好像的確是實話,但聽起來總覺得怪。
霍以驍繼續道:“怎的?以為你們兩個是受害的,順天府問你們是瞭解案情?
想想清楚,你們兩個是兇手!
主謀和幫兇的區別罷了。
腦子明白些,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畢大人還能看在方大人的面子上,判得輕一些。
要是堅持不從,我不砍了你們,那主謀能放你們兩個活路?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死人才不會說話,你們一天不招,他殺你們就有用處,你們都招了,他反倒是無需再來多此一舉,以免被甕中捉鱉了。”
方文世和方文業交換了一個眼神。
溫子甫站在畢之安身邊,心中暗暗想,霍以驍還是霍以驍,在攪亂心神問供時,一刀刀都正中要害。
前回審淮山、陳九魚時是,現在也是。
畢之安繃著臉,沒有拆臺。
方啟川的面子,他看個鬼!
“眼神官司打出結果了嗎?”霍以驍問,“說說吧,那男人想逼你們下毒,給誰下?”
一個“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