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儒道,“你也別總說我浪費了一肚子墨水,人生在世,總有遺憾事兒,不可能樣樣圓滿。旁的不說,只說夏太傅,你與他是至交,我卻沒有機會與他切磋學問。”
只有一次,孔大儒講學結束,才知先前底下聽講的人裡有夏太傅。
他想追出去,夏太傅卻因政務先行離開了。
之後,總想著還有機會再遇,沒想到……
“對了,”方遇撫掌,“跟我過來的學生裡,有一位是夏太傅的外孫兒,天資聰穎。”
溫章被請到了書房裡,恭恭敬敬再與孔大儒行了一禮。
“外孫兒?”孔大儒看著溫章,“定安侯府的?”
溫章頷首,答了聲“是”。
孔大儒又問:“做過公主伴讀的那位姑娘……”
“是學生胞姐。”溫章答道。
孔大儒摸著鬍子,沉沉打量著溫章。
學問如何,只看模樣不好斷言,但只看個品性,眼睛就能看出端倪來。
是個好孩子啊。
定安侯府也是大起大落了,姑娘嫁與四公子,也不知道等著他們是再落、還是再起。
孔大儒沒有入仕,遠離朝堂,但其中訊息,他還是關注著的。
他和皇上是多年的交情了,在皇上還只是一位普通皇子之時就有往來,而且,也是因為他親手把四公子交給了霍懷任。
從那般危難之下救出來的嬰兒,孔大儒如何會不關心呢?
一晃,已經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