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布上血跡:“姑娘,既然有證據,為何不早些拿出來?”
溫宴揭了帷帽,冷冷看了李知府一眼:“因為我不敢。”
說完,她把布料又拿了回來:“寺中出事,我年紀小,惶惶不安,得了這物證,原想等叔父趕到之後,由叔父轉交給知府大人。
叔父深夜至寺中,李大人催促辦案,我一直沒有插話的機會。
直到天明前,我得知大人與叔父在廂房前頭交談,想把物證送上,卻聽見大人質疑案子。
大人當時,已然是先入為主地認定了‘婆媳相殘’,叔父力爭,大人都不改偏見。
我這個物證在大人眼中,恐怕也是我們侯府為了脫罪,作假出來的吧?”
李知府全然不知道今晨對話全叫溫宴聽了去,下意識看了霍懷定一眼,道:“溫姑娘誤會本官了,誤會了!”
“那就當是我會錯意了,”溫宴大方極了,“那請大人趕緊把兇手抓回來。”
堂中,霍懷定揹著手聽,問師爺要案卷看。
李知府也不好乾站著,問道:“姑娘,只一塊布料,尋人就如大海撈針,不知其他線索……”
溫宴打斷了李知府的話:“證據我們出了,線索也得我們找?大人,我們是苦主,難道要連衙門破案也給包圓了?若是這樣,我們報官做什麼?”
這話可謂咄咄逼人。
若是擱在平日,李知府早讓小吏趕人了。
可現在不行,霍大人還在呢。
且這位苦主是個姑娘家,論輩分,算是“賢侄女”,當著這麼多人,明面上還是得給溫子甫些面子。
“話不是……”李知府的話剛起了個頭,就見那黑貓從溫宴懷中跳下。
他扭頭去看那貓,只看貓兒身子矯健、小跑進了大堂,而後四肢一躍,跳上了大案,一爪子按在了他的驚堂木上。
“什麼意思?”李知府的臉脹得通紅,指著貓,問溫宴,“姑娘,這是衙門,不是花園,報案不用帶著貓!”
溫宴道:“它的意思是,苦主把什麼都做了,那知府的位子,它坐它也行。”
黑檀兒滿意溫宴的解釋,長長喵了一聲。
李知府的臉比豬肝都紅了。
“你侄女說話真是……”李知府只好衝溫子甫哈哈,“府裡教得可真厲害。”
溫子甫想起天明前的事兒就生氣,一板一眼道:“大人這話不對,下官的這個侄女長在京中,說話做事全是宮中教的,宮裡教得好,下官不敢居功。”
李知府差點要當堂罵娘了!
原想要個臺階,溫子甫不但不給,還一腳踢翻,順便挖了個坑。
他怎麼就忘了這一茬呢!
前回一模一樣的套路,溫子甫撿起來又用?!
站在這兒的官員,上次就是這麼被溫子甫坑的!
黃嬤嬤睨了溫子甫一眼,心想,舉一反三,學得還不錯。
胡嬤嬤站在黃嬤嬤身後,一個勁兒感嘆三姑娘厲害。
不止自己厲害,養只貓兒都不是凡物。
此刻聽溫子甫這句話,胡嬤嬤更是激動萬分。
老爺在府衙裡竟是如此硬氣,夫人肯定愛聽這個。
胡嬤嬤在腦海裡組織詞彙,回頭勢必要描繪得生動形象,忽然就見那位霍大老爺合上了卷宗,不疾不徐走到了她家姑娘跟前。
“宮裡教的?”霍懷定看著溫宴,恍然大悟,“我說怎得瞧著面善呢,原來是夏太傅的外孫女。”
溫宴朝霍懷定行了一禮:“離京一年,久疏問候,不知太妃娘娘與公主近來一切可好?”
第27章 怕不是個結巴
霍懷定笑道:“娘娘與公主都好,聽說前些時日公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