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溫宴的指腹落在那一列列的句子上,從中汲取了很多力量。
正如二叔父那天說的,他們在“一起告”,一家子人,都在使出渾身解數。
溫子甫看了看霍以驍,又看了看溫宴。
不得不說,他是忐忑的。
這麼份摺子,原還是初稿時,他拿給老大人們看,心中都沒有一點兒猶豫、不安,等修改之後,明兒直接朝會上念,他都不會怕。
偏偏,是給家裡人看,他有些拿捏不準。
想來也是。
讀書人,從小到大無數文章給先生批改,給其他同窗點評,都已經習慣了。
溫子甫抿了一口茶,又接著抿了一口。
溫宴唸了兩遍,抬頭與溫子甫道:“我看著挺好,道理都講得明白。”
溫子甫的心落了一半。
霍以驍道:“明兒朝會上,叔父只管上摺子,您今兒尋過幾位老大人,他們心裡也有數,能配合的,定然會配合您。把通敵的所謂證據都駁斥乾淨了,也就不用擔心順天府何時能定尤侍郎的案子了。”
沒有通敵,尤侍郎若是自盡揭發、就是誣告,若是被害而死、那平西侯府就越發清白了。
溫子甫放下心來,又與兩人說了兩句,眼看著時間晚了,也就起身告辭了。
溫宴和霍以驍一塊送溫子甫出去。
呼吸裡,有淡淡的花香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