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整個摺子,都是溫子甫念給她聽的。
溫子甫告訴老母親,他們離勝利只一步之遙了。
桂老夫人沒有說話,只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拍一下,又拍一下,不重,卻很沉。
是支援、是鼓勵,亦是傷痛。
安慰好老夫人後,溫子甫一整夜沒有睡踏實,在床上翻來覆去,鬧得曹氏也睡不安心,最後他乾脆去書房歇了一夜。
當然,還是沒有睡著。
現在,他的眼睛裡有不少紅血絲,但整個人卻十分亢奮。
宮門開啟,溫子甫大步往裡走。
皇上登了金鑾殿,底下臣子紛紛稟著政事。
兵部說定門關修繕、工部說各處物資調運,趙太保請示皇上說先前殿試的成績。
溫子甫沒有著急,平反是最耗時耗力的,十之八九需得當場辯論,他若先說,勢必影響其他衙門說事,萬一說到激烈時把皇上氣得摔袖而去,其他政事就無法議了。
待各處說了七七八八,溫子甫才上前,遞了摺子。
皇上沒有示意吳公公去拿,他定定地看了溫子甫好一會兒,道:“直接念摺子吧。”
溫子甫應下,開啟摺子,一字一句念。
無論是皇上還是百官,人人都猜到溫子甫要奏的是什麼,也還是叫他這一番抑揚頓挫給吸引了,甚至,有些官員根本沒有理明白溫子甫的駁斥有沒有道理,都覺得他說得極對。
溫子甫唸完,合上摺子,與皇上行了一禮。
之後,他就該全力與反對的人辯一辯了。
皇上沒有開口,他等著有人站出來,或贊同、或駁斥、或質疑,但殿內靜悄悄的,殿外那點兒交頭接耳的私語也傳不進裡頭,一時間,只溫子甫站在中央,繃著身子。
遲遲無人說話,皇上只好道:“眾卿有什麼看法?”
陳正翰幾人也尷尬。
以他們的身份,眼下不是符合之時,最好是等有人反對了,再出來說話。
可又不能就這麼一個個傻站著,陳正翰只好伸腳,準備往中間邁一步。
“臣以為,溫大人的摺子寫得頗有道理。”
突然有人說話,陳正翰立刻又把腳收了回去。
隨後,又有兩人附和。
方啟川瞅準機會,往溫子甫身邊一站:“溫大人應當知道,我當時是認為平西侯府有罪的,我不是胡亂判斷,而是當時有些罪證讓我有了那樣的想法。
剛才聽溫大人說了這麼多,有些疑惑解開了,有些依舊心存質疑,我想請溫大人再與我說道說道。”
溫子甫不喜方啟川,但方大人今日用詞已然剋制許多,沒有像上次一樣、一上來就一耙子打倒,何況,他確實得說說明白。
“方大人請問。”
方啟川三問,溫子甫三答。
但凡不是個傻的,都聽出來了,方大人看似質疑,實則是問問引導,把平西侯府往無罪那方引。
毫無疑問,方大人“叛變”了。
可這稀奇嗎?這太正常了。
今日殿中,想叛變的又何止方大人一人?
方大人只是做了先鋒,給了大夥兒一個趕緊跟上的機會。
待方啟川問完,一時間又有好幾位站出來替平西侯府說話。
畢竟,沈家已經沒了,而四公子給平西侯府與夏家翻案的決心極大,這個時候還唱反調……
皇上怕是都得記著他們。
當年就有信平西侯府的,彼時力不能及,此刻自是有什麼說什麼。
而當年踩著平西侯府、夏家拿好處的,要麼如方大人一樣叛變,要麼就閉嘴不吭聲。
反正,便是平反了,趙家、夏家也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