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如此,不會更深。
今日在中宮,他媳婦去小廚房給霍太妃備茶,嬤嬤看到不久後馮婕妤也往那一側去了。
怕叫她們察覺,嬤嬤沒有跟上去。
之後是馮婕妤先回來,隔了會兒,以驍媳婦才捧著茶盤迴來。
興許是尋了個無人處說了什麼的。”
朱茂聞言,咬了咬牙:“二弟都成那樣了,她折騰什麼!”
“她本就是個瘋婆子!”許德妃哼了聲。
連孃家都說咬就咬,不是瘋婆子又是什麼?
“依您這麼說,惠妃、馮婕妤都是他們那一側的,”朱茂忿忿道,“那我們……”
許德妃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你急什麼?都是四公子那一側的,並不一定是三殿下那一側的,他們兩個自己都還沒有掰扯明白呢!”
“您不知道,”朱茂搖頭,“三弟現在油鹽不進。我之前試著與他提了幾句,半點波瀾不起,根本不管我說什麼。”
朱茂覺得,朱桓變了。
若是前幾年,他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朱桓就會往心裡去。
與朱晟那種急性子不同,朱晟會立馬去找霍以驍麻煩,朱桓不會,他會擱在心裡,從神情之中透出端倪來。
陰沉沉的,滿是排斥和疏離。
不得不說,缺了朱晟那個橫衝直撞的,場面確實變化頗多。
沒有火星子,他和朱鈺往朱桓心裡塞多少火藥,也點不起來。
朱鈺一死,只朱茂一人,越發是有心無力。
無論他說什麼,朱桓都不會記到霍以驍頭上去。
“現在那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穩得住。”朱茂道。
許德妃抿唇沉思。
其中緣由,她也能想得明白。
六部觀政拔掉的那些牙,功勞、朱桓能佔一小份,但仇恨,全在霍以驍身上。
穩賺不賠的生意,誰做都開心。
唐昭儀與朱桓又素來講究穩紮穩打,不肯拔尖冒頭,這一小份好處,就能讓他們心滿意足了。
朱晟癱了,朱鈺死了,對手越來越少,對朱桓來說,與其立刻和霍以驍割席,不如佔盡了便宜、再無其他對手之後再後發制人。
其他對手還活蹦亂跳著,他們兩個先撕裂了……
這麼蠢的事情,唐昭儀絕對辦不出來,也會勸著朱桓。
朱桓只要聽進去了,不犯傻,就是眼下這個狀況。
“遲早會爭,”許德妃說完,面露愁容,“可我們等不到那個遲早。”
朱茂還有機會,朱桓和霍以驍就不會拆夥。
可朱茂都沒有機會了,那兩人拆夥了又怎麼樣?
他們母子缺這麼一出熱鬧看嗎?
他們的目標是皇位!
許德妃深吸了一口氣:“局面雖不妙,但這種時候,我們更不能著急,再多想想,定能找到法子。”
朱茂垂著眼,嘴上應了一聲。
法子,不好找啊。
候在外頭的嬤嬤估摸著時間,往裡頭遞話。
“娘娘、殿下,中宮那兒應是準備得差不多了。”
許德妃理了理儀容,與朱茂道:“先過去吧。把眼前的事情應付過去。”
中宮裡頭已經佈置出來了。
許德妃看了眼裡裡外外的人。
無人不紅眼、無人不低泣,嬪妃公主們拿著帕子按在眼下,一副悲切模樣。
至於心裡……
在場的,除了中宮伺候皇后娘娘的人,恐怕再無一人的心裡有一絲一毫的悲痛之情。
有些人吶,能不笑就不錯了。
許德妃看得明白,卻不說穿,因為,她也是那做姿態的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