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告訴你姐姐,季家小公子看得上她是她的福氣,趁著小公子還有耐心,她就該親自到順平伯府賠禮,”那人道,“人貴有自知之明,讓你祖母別再拿你那二姐來搪塞了,一而再再而三,丟人!”
溫章生氣了。
他是不知季究近日又弄出了什麼事兒,但前回桂老夫人在伯夫人面前丟了面子,他是聽說了一些的。
把對方這些話細細一品,其中事情倒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溫宴是他嫡嫡親的胞姐,溫慧對他雖不熱情,但也從無敵視打壓,溫章唸書知禮,豈能聽旁人如此貶低自家祖母和姐姐們。
“我們家送還匣子,意思已經明明白白了,”溫章道,“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們季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又是個什麼意思?”
那人是欺負溫章小不點,沒想到被小不點給反將一軍,眼看著邊上有人聚過來,不由惱羞成怒。
…………
桂老夫人午覺歇得極好,整個人都精神奕奕,叫幾個婆子打葉子牌,又讓安氏作陪。
安氏遲疑著道:“老夫人,我就……”
“公中少了你份例還是三郎沒有給你私用銀子?”桂老夫人掃了安氏一眼,“就是意思意思的事兒,婆子丫鬟的手都沒有那麼緊,你猶猶豫豫的,老婆子看著不高興。”
安氏的臉白了白,哪裡能再推託,便坐了下來。
玩了一個時辰,桂老夫人心情愉悅,見一婆子驚慌失措般進來,她道:“怎麼了?急成這樣!”
那婆子苦著臉道:“二爺、三爺受傷了,說是書院裡跟人打架。”
安氏手裡的牌全丟開了:“珉哥兒怎麼會跟人打架?”
桂老夫人的笑容也全凝在了臉上。
別說溫珉不會打架,溫章也不是個打架的樣子啊!
熙園裡,溫宴得了訊息,忙趕到了長壽堂。
溫珉和溫章已經在了,溫珉的胳膊青了,溫章的嘴角腫了一塊。
溫宴的心提了起來:“身上還有哪兒傷著了?”
溫章趕緊搖了搖頭。
溫宴的心又落下,鬆了一口氣,他怕弟弟受傷,更怕他受重傷。
比起最初得知溫章與人打架時的憂心,只是腫了嘴角,已經是萬幸了。
安氏拿著膏藥,小心翼翼地給溫珉抹胳膊,聽溫珉痛得直抽氣,她的眼眶全紅了。
曹氏也聞訊來了,正給桂老夫人順氣:“您緩一緩,我們家的哥兒都是什麼性情,我們自家人最知道,都不是什麼惹是生非的。其中必然有故事,您先聽他們說說。”
溫章一張口就痛,沒有辦法說話。
溫宴讓他捂好帕子,轉眼去看溫珉。
桂老夫人也看了過來,道:“珉哥兒,你慢慢說,與誰打的架,又是為了什麼?”
溫珉問道:“祖母,動手的是曲滸,他們真不講理。”
溫宴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但桂老夫人和曹氏是知道的。
順平伯夫人孃家姓曲,季究出生時,伯府裡沒有差不多歲數的哥兒,伯夫人乾脆從孃家接了幾個孩子來給季究做玩伴。
伯夫人在府裡說一不二,她能對孃家的孩子好,但她的眼珠子是季究,使得這幾個曲家孩子對季究言聽計從、吹噓拍馬,活脫脫的小跟班、狗腿子。
那日伯夫人做事沒留餘地,季究罵了溫慧,偏又舍不下溫宴,這才有了婆子送匣子賠禮的舉動。
沒想到,桂老夫人硬氣了一回,連人帶匣子送出府門了。
曲滸幾個唯季究馬首是瞻,溫宴不露面,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同一個書院的溫章身上。
今兒這一架,因此而來。
溫章還口了,惱得曲滸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