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鐵證”。
溫宴前世也遇著過這樣的狀況。
被人挖坑了,啞巴吃黃連;讓人掉坑了,有恃無恐、落井下石。
溫宴往霍以驍這邊傾了傾身子,壓著聲兒道:“栽贓、陷害、編故事、挑撥離間。”
一個詞接著一個詞,愣是沒有一個是好的。
饒是霍以驍等著溫宴胡言亂語,還是哭笑不得。
“黃嬤嬤就教了你這些東西?”霍以驍問。
溫宴臉皮厚,不怕他嘲:“難道要教老實、不動腦、問什麼就說什麼、傻乎乎給人當槍使嗎?”
霍以驍一愣,而後支著腮幫子笑了一陣,道:“也是。”
皇宮中生活,心眼多遠勝心眼少。
溫宴若是個傻天真,不止連累成安,興許還會連累惠妃。
惠妃怎麼會不讓黃嬤嬤提點溫宴呢。
笑完了,霍以驍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看著溫宴:“所以你學了那麼多,就惦記著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當槍使?”
溫宴眨了眨眼睛。
霍以驍的目光冷了下來:“溫宴,我猜猜你在打什麼主意。你要編故事,得我伯父捧場,你拿我當說客呢?”
如此直白揭穿,霍以驍本以為小狐狸會下不來臺,哪知道溫宴絲毫不介意,還衝他莞爾一笑。
笑得很甜,眸子裡還映著他。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聲“喜歡”。
明知道是胡話,胡話還在腦海裡來回打滾不肯散!
霍以驍輕咳了聲,伸手去拿酒盞。
桂花酒已經涼了。
正好他心裡躁,涼的才好。
還不及他拿起來,手就被按住了。
溫宴的手就擱在他的手背上,道:“涼的不好,我讓歲娘去換壺熱的。”
霍以驍沒有動。
那隻手很白,亦很軟。
指甲沒有染色,修得圓潤,襯得手指細長。
手很涼,顯得他的手越發熱,也許,是他熱了,才顯得溫宴的手涼了。
霍以驍的指關節曲了曲,溫宴卻跟沒有察覺似的。
他只好鎖著眉把酒盞鬆開,僵著聲,道:“你換。”
溫宴這才收回了手,喚了歲娘來交代。
手背上那股子涼意消失了,霍以驍的指尖點著桌案,腦門一陣陣痛。
等歲娘送了熱的來,溫宴把酒盞中涼的灑了,重新添滿。
霍以驍拿起來抿了一口。
淡淡的酒香在唇齒間散開。
規矩不規矩的,該懂的都懂。
他能看著溫宴翻牆,也能一道遊船,哪怕是溫宴說胡話,他也由著她。
反正是小狐狸的糊弄話,不信就是了。
可剛才的那一下,到底不應該。
溫宴唸的書多了去了,可能不懂嗎?
她是不講究這些,還是不跟他講究這些?
小狐狸心眼多,目的明確,又愛胡來!
霍以驍按了按眉心,咬牙道:“我就不該多管閒事。”
溫宴道:“萬兩銀子的交情,哪會不管?”
霍以驍氣得牙癢癢的。
他就不該好心掏那些銀子!
看看,得了好處的這個,蹬鼻子上臉了!
溫宴看他神色,不敢真把霍以驍逗惱了,憋著笑,直說了自己的計劃:“李知府是株牆頭草,他與案子按說沒有干係,但嚇嚇他,應當能有收穫。”
畢竟,是他在溫子甫跟前提了句天竺上香。
溫宴雖然有學人聲音的本事,但若李知府清醒著,她糊弄不了人。
最好的辦法是讓李知府喝得半醉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