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一張紙條。
“溫宴給你的?”霍以驍問。
隱雷搖頭,壓著聲兒道:“方啟川方大人。”
霍以驍挑眉。
莫不是真叫黑檀兒給嚇出成效了?
他翻身上馬,遠離宮城後,才開啟了那張紙條。
上面只有一個字。
二。
霍以驍哼了聲,把紙條給撕了。
也許,這是二皇子朱晟的意思,但也許不是。
兩條橫線,能解釋的方法多了。
他要的是答案,又不是打燈謎。
哪怕方啟川真的被朱晟拿捏住了,想靠這麼一個字,就讓他和朱晟去拼個你死我活,那想得也太美了。
連黑檀兒都知道,出多少力,得多少好處,方啟川堂堂太常寺卿,難道還不懂這個道理?
想坐收漁翁之利?
“再給燕子衚衕送桶魚。”霍以驍交代隱雷。
他得告訴溫宴,讓黑檀兒繼續嚇。
第170章 打過架的交情
黑檀兒收到了兩桶活魚。
條條肥碩,活蹦亂跳,入了水缸,一時之間,上下未及分開,還顯得有些擠。
好在,依著習性,各自分層,倒也相安無事了。
胡嬤嬤與溫宴稟道:“一桶還是前回那魚販子送來的,說是再換幾罈子酒,另一桶是惠康伯府那兒使人送的,還捎了話,說是大張旗鼓地送謝禮,恐不太合適,就還是送魚好。”
溫宴聽了直笑。
從前,她只偶爾有一兩次在平西侯府遇上惠康伯,行禮問安而已。
誠然,彼時惠康伯府和平西侯府關係不錯,在侯府落難時,惠康伯不曾替他們據理力爭,但溫宴覺得這事兒沒什麼好質疑、埋怨的。
每個人的性情各不相同,遇事時亦有不同判斷,不能簡單歸結於對錯。
惠康伯為人冷靜,不願意參與事端,僅此而已。
一如這回。
送魚還是送一堆金銀財寶,對惠康伯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但他選擇了送魚。
雖然柒大人說的主子是誰,衙門裡並無定論,但以惠康伯的眼界,不難猜出,這最終還是衝著霍以驍去的。
會如此折騰霍以驍和霍家,總歸到了最後,是與那幾位殿下相關。
惠康伯只是不想摻和進皇子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成為皇子的霍以驍之間的麻煩事兒。
哪怕此次,他的兒子被捲入其中。
黑檀兒站在水缸邊沿,黑色的眸子在夕陽下成了一條細縫。
它看了一會兒水面,又四平八穩地沿著走了一圈,突然伸出爪子。
啪!
水花濺開。
一條魚被黑檀兒一爪子從水裡拍了出來,落在地上,使勁兒撲騰。
正津津有味觀察黑檀兒的溫慧被嚇了一跳,往後躲了兩步,才沒有被那魚給砸到。
黑檀兒從水缸上下來,落在魚兒邊上,拿爪子按住它,而後抬頭看著溫宴。
溫宴會意,轉頭交代歲娘:“把這魚給烏媽媽送去,黑檀兒這餐就吃它了。”
歲娘一面笑,一面從黑檀兒的爪子下捧起了魚,往廚房去。
黑檀兒昂頭挺胸,跟在歲娘後面,一副要去督工的模樣。
溫慧定了神,比劃了一下水缸,又看裡頭的魚,嘖嘖稱奇:“它是怎麼一爪子就把魚撈起來的?也太快了!”
胡嬤嬤聽了,笑個不停。
溫慧好奇,自言自語著:“難怪能在人堆裡殺進殺出,這左一爪子、右一爪子的,想不神勇都難。”
溫宴也笑,把溫慧從水缸邊拉開:“你當心這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