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師哈哈大笑:“看看,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他們兩個能力不錯,就是閱歷淺了,不及杜泓圓滑。”
趙太保也笑,苦笑。
“都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是船自個兒直過來的?”金太師寬慰道,“是有一方會妥協,不妥協,真叫船撞橋墩上去?
兒子和爹,十之八九,最後是當爹的妥協。
四公子成親時,那四不像,不還是幾方勸著皇上點頭的嗎?
我們當臣子的,逼皇上怎樣怎樣,雖是大不敬,但這一回,我還真就得大不敬了。
還是得讓四公子的出身有個明確的說法,要不然,後世吵成一片,我們西遊都遊得不舒心。
眼下,皇上大抵是還要堅持一番的,所以我說得緩緩。
緩到年前,會有推進。”
這就跟打仗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緩到三了,無論是皇上還是四公子那兒,多多少少都會有讓步。
而這兩個月,正好讓他們多想些說辭,從各個方面準備準備,話術尤其重要,磨刀不誤砍柴工。
再者,太妃娘娘、定安侯夫人等等,幾位與此事密切相關的人,他們也會敲邊鼓、當說客。
等皇上和四公子緩和一些,又因著禮部那兒確實拖不得了,那厚厚的霧就散開、光照大地了。
“太久定然不行,”金太師嘆道,“太久了,我可熬不過皇上和四公子。只到年前,倒也挺好,等來年落定了,趁著我還有力氣,只要皇上和四公子願意,我還能在政務上再指點指點四公子。”
趙太保頷首。
金太師說的話很有道理。
雖是夜長夢多,但只一兩個月,應當不妨事。
燕子衚衕裡,桂老夫人關好了門窗,壓著聲音和溫宴說話。
在霍以驍問過皇上之後,溫宴就把狀況與桂老夫人說了。
其中的曲折、誤會、無奈,讓桂老夫人長吁短嘆了好幾天。
作為長輩,桂老夫人起先更能體會皇上當年的難處。
時間緊迫又左右為難,有人的選擇會是非率性,可自己當過父母了,多多少少,才能體會父母的難。
“老婆子不瞞你說,”桂老夫人道,“前幾天,老婆子是想勸你們讓一步,一口吃不成胖子,不能直接公佈生母身份,那就一步步來,先認了嫡母,過兩年,再請皇上解釋,總歸事在人為,慢慢來。
可這兩天,老婆子越琢磨、越不是個滋味。
老婆子早就知道四公子是鬱皇子妃生的,明明心裡有數,但在聽你說當初來龍去脈時,都吃驚、疑惑,旁的渾然不知道的,等以後再來聽這麼一段往事,更加心生疑惑,認為四公子是要自抬身份。
不想被人誤解,需得現如今就讓皇上與世人說明白。
這一步啊,不能隨便讓。”
話這麼說,桂老夫人心中還是極其喜悅的。
身世確定了,不管是為了認娘還是其他什麼,四公子願意擔負起天下,去爭那把椅子。
說是爭,只要這個結能順了,十拿九穩。
親王孫女婿成了太子孫女婿,以後是皇帝孫女婿,定安侯府出了一位皇后,桂老夫人連夜裡睡覺都樂得合不攏嘴。
人吶,不止要往前看,還得往高處看。
比皇帝還好的,自然是名正言順,以後朝堂民間、正史野史都編不出故事的皇帝。
第745章 緣分
在桂老夫人看來,事情還沒有落定,不過,只要是他們定安侯府的好處,就斷不會旁落。
天下那麼大,臨安城也不小,怎麼偏偏就是定安侯府隔壁的小十二成了孔大儒的關門弟子呢?
孔大儒當年救了四公子、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