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何況還有個霍以驍。
光是對付這三人,就要費我們不少心思了,哪裡還有工夫去理會敬妃?
你現在被敬妃氣得跳腳,朱茂他們能笑死。”
朱鈺咬著牙道:“那我就白白給敬妃潑髒水?”
“她樹敵不少,有人給你當刀子,你做什麼想著親自動手?”俞皇后好言好語道,“鈺兒,沈家沒了,我們元氣大傷,眼下最要緊的是韜光養晦。
皇上不喜母后,也不喜許德妃,他看重的是霍以驍,那就讓景秀宮和霍家爭去,他們兩個反目成仇,這場戲才好看。
他們若還處得緊密,我們一旦失足……”
“失足”兩字讓朱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前一陣子的恐懼重新回到了他的心中。
朱鈺急道:“母后,沈家死了,沒人知道……”
“以防萬一!”俞皇后道,“這事兒若走漏半點風聲,我們就完了。鈺兒,你且忍一忍!眼下急切不得。萬一又什麼傳言,讓你父皇起了疑心……”
朱鈺垂下了眼皮子,含糊應了。
他也說不好,到底是希望父皇心如明鏡,不要被顏敬妃哄騙,還是父皇的鏡子蒙了塵,不要有什麼萬一……
從中宮出來,朱鈺看了眼御書房方向,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住告訴自己,父皇肯定被矇在鼓裡了。
父皇太厭惡沈家了,而人會被仇恨矇蔽雙眼,父皇會把所有的過錯一股腦兒記在沈家腦袋上,這樣一來,他殺沈家才名正言順。
沈家死了,事情結了,就是這樣。
母后說得對,近來小心些,別被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坑了。
沒錯!
就是這樣!
敬妃再囂張,按理也不敢潑他的髒水,她這麼做,肯定有原因。
八成是受了誰的指使,衝出來當先鋒,想借機把他和母后拉下馬。
他不能上當!
之後幾日,朱諒的病情好好壞壞,皇上的心情也起起伏伏,好在是政務都還順暢,沒有讓皇上的情緒雪上加霜。
皇子們正式輪換了衙門,開始了新一輪的觀政。
這一回,皆是在千步廊東側,吏部、戶部、禮部,三個衙門挨著成一列。
霍以驍與朱桓在吏部。
吏部近些時日很忙,先前工部、兵部空出來的職位,都要有合適的人選頂上去,而新科進士們是上任、還是等缺,亦要安排妥當。
霍以驍聽幾位大人們商談,正好說到了江緒。
頭甲三名,依著慣例是進翰林院的,在裡頭磨礪幾年,再外放做官,這條路走好了,比其他人容易許多。
偏偏,江緒與眾不同些。
霍以驍問道:“狀元郎想回蜀地?”
“說是想回去做地方官,不在乎大小,從底下做起,”右侍郎周沛道,“前幾天自己跑來說的,我勸過他,他還挺堅決。”
霍以驍抿了抿唇。
他聽溫宴提過,前些時日,溫辭和戴天幀一塊請江緒,名義上是探討學問,其實是定安侯府想多瞭解瞭解江緒。
江緒與兩人交談愉快,也拜見了桂老夫人。
他雖不是什麼潘安,但五官也端正,一身學問下,書卷氣重,談吐有分寸,老夫人看著是挺滿意的。
本以為江緒要入翰林,現在對方一心回蜀地,這結親的事兒怕是不易提了。
下衙時,霍以驍出了吏部,正好遇上江緒。
江緒來尋周沛,他的選擇與慣例不同,他也知道自己是給吏部添麻煩,少不得要多跑幾趟。
周沛沒有說行,也沒說不行:“開天闢地第一回 ,你也耐心些,我們再商量商量。”
江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