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人就是狠人吶!
他知道這人在胡說八道,可胡說都說得跟真的一樣,讓他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何況陳九魚呢。
霍以暄也沒想到霍以驍會大開尊口來嚇唬陳九魚,傻傻聽完他編造的東西,頗為捧場地接了話:“那哥哥我謙讓謙讓,射第二箭?”
“你?”霍以驍一臉嫌棄,“上回說好了射指縫,左右各四,貼著射,你一箭就把掌心射穿了,沒點兒意思。”
霍以暄氣得從地上站了起來。
怎麼連編個故事,都得給他編個不中用的形象呀?
他自認騎射還是可以的。
騎射?
霎時間,霍以暄茅塞頓開。
他就說呢,霍以驍怎麼會突然開口,原來是吃味了。
剛才看到溫宴跟他嘀嘀咕咕說話,很不高興吧?
這不就出來搶風頭了嗎?
尤其是,他上回還拿“老丈人挑女婿”笑話霍以驍,人家現在就直接貶他射術一塌糊塗。
一時間,霍以暄真是該氣,還是該笑。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驍爺往那太師椅上一靠,吊兒郎當的,把李知府呼來喝去,臉上寫著不爽、沒勁兒,別說,活脫脫就是紈絝子弟相。
誰家長輩見了,都想讓他趕緊站直了。
霍以驍小時候不是這樣的,這幾年……
為了氣他親爹,愣是學會了怎麼做一個紈絝。
思及此處,霍以暄顧不上跟霍以驍生氣了。
霍以驍還沒有閉嘴的意思,衝陳九魚抬了抬下顎,問道:“陳兄,你確定你跟淮山沒有仇怨?別不是你得罪了他而不自知,他才把你往死路上引吧?”
陳九魚這會兒已經被嚇得腦袋空白了,木然看著霍以驍。
霍以驍道:“他給季究當跟班,想對兩個婦人下手,會找不到有能耐的賣命?
我不知道你留下兩活口是失手了,還是淮山就只讓你傷人。
可事發時沒抓著你,別看府衙喊著抓兇手,可哪裡抓得到你啊,淮山今兒不去找你,沒人知道你是兇手。
你是不是覺得,淮山吃力不討好?
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他可死不了。
十有八九,回頭我們射箭時,他小子還在一旁給季究遞箭呢。”
第55章 自愧弗如
陳九魚的肩膀抖成了篩子,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
“怎的?不信?”霍以驍換了個姿勢,原本靠著左側扶手,他換到了右邊,這姿態,還是一樣的懶散,一樣的紈絝,“別說你現在還一門心思做好兄弟,不肯把淮山給供出來了。
便是你真把他咬出來了,他就會老老實實地認了?
你說你跟定安侯府無冤無仇,沒道理去傷人家婆媳倆。
淮山和人家也沒仇啊,與侯府不睦的是順平伯府,淮山若買兇,那必定是伯府買兇。
伯府敢擔這個罪嗎?
他說什麼也得把淮山給撈出去,罪名撇乾淨。
伯府一箱接一箱的銀子往臨安衙門裡送,你說大老爺們是收還是不收呢?”
霍以暄聽著聽著,突然就覺得不對了。
衙門都要收銀子了,還能把淮山給砍了嗎?
既然說與不說,淮山都死不了,陳九魚也許骨頭硬,不交代了。
霍以暄重重咳嗽兩聲,衝霍以驍一通擠眉弄眼。
霍以驍看見了,面不改色,彷彿沒有看見。
他繼續跟陳九魚道:“別人難說,但我肯定不想收,我跟季究有仇,我看他不爽。
知道季究前幾天又掉湖裡去了吧?
我扔下去的,就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