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都不對。”
青年一面說,一面給自己倒茶,待飲了一口,才注意到,榻上的少年已然挪開了蓋在眼睛上的書,支著膝蓋坐起來了。
“嚇我一跳,”青年道,“你什麼時候爬起來了?”
“你太吵了。”剛剛睡醒,少年的聲音有些啞。
“我不吵你能睡到天黑去,”青年起身往外走,“你醒了就行,我回屋換身衣裳,等下出門觀景去,霍以驍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繼續睡了!你跟著來江南,就是來秋乏冬眠的?”
青年前腳剛走,後腳,霍以驍又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書依舊蓋著眼,他卻失了睡意。
他來江南,是在京中待得實在煩悶了。
二皇子沒事找事兒,在校場上故意發難要比武,霍以驍不肯吃虧,兩人藉著比試,各傷了對方一條胳膊。
霍以驍傷得輕些,事後挨罰自然重些。
皇帝又狠不下心真罰他,弄得幾位皇子見了他都不自在。
正好,霍懷定要巡按江南,霍以驍便拉上霍以暄,跟著出來了。
一是散心,二是,碰個運氣,也許會遇上溫宴。
只是,霍以暄剛才怎麼說的?
溫宴去了衙門,還一張嘴把李知府堵著了。
那個常常抱著公主的波斯貓曬太陽、性子平和文氣、說話多斟酌、慢悠悠的溫宴?
嘖!
那李知府,怕不是個結巴吧?
第28章 您多擔待
馬車一路到了二門上。
胡嬤嬤下車,瞧見邊上還停了一輛,便問門房上的婆子:“有客登門?”
婆子眼睛一亮,忙道:“是那順平伯夫人來了!趾高氣揚的呀!媽媽趕緊去長壽堂,只二夫人一人,恐不是對手。”
胡嬤嬤腦袋裡的故事被這訊息衝得七零八落,她也顧不上那些了,忙回身去挽黃嬤嬤:“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老姐姐隨我走一趟。那伯夫人吶,對老夫人就不客氣,我們夫人是晚輩,定是要吃虧的。”
溫宴衝黃嬤嬤點了點頭。
黃嬤嬤就被風風火火的胡嬤嬤拽走了。
溫宴和溫鳶跟上去,進了長壽堂,沒有著急進正屋,而是站在廊下窗邊,悄悄往裡頭看。
曹氏的笑容眼瞅著是要撐不住了。
都說婆母訓兒媳,做媳婦的都得受著。
曹氏沒叫桂老夫人訓過幾次,今兒叫別人的婆母訓個了狗血淋頭。
偏身份有別、長幼有序,曹氏忍得心焦不已。
順平伯夫人冷冷道:“我聽說巡按大人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出這樣的事兒,你丈夫怕是不好應對吧?
我剛看你婆母那樣子,鬼門關上硬拖回來的,得有樁喜事衝一衝。
侄媳婦,還是聽我一句勸,見好就收。
一個剋死了爹孃的小丫頭,我們府上不嫌棄,已然是看在這麼多年的關係上。”
溫鳶聽得氣憤不已,下意識去看溫宴。
溫宴臉上淡淡的,低聲與溫鳶道:“無妨,隨她說。”
前世,這麼說她的人多了,最後都是一個結果——沒有好下場!
溫鳶安慰一般,按了按溫宴的掌心,然後就見胡嬤嬤捧著一碗湯藥,進了屋子。
曹氏正乾巴巴地應付伯夫人,見了胡嬤嬤,心思一下子就走偏了。
溫宴她們這是從衙門裡回來了?
姐妹倆去報官,遇上什麼事兒了沒有?
黃嬤嬤是不是威風了,那隻黑貓又是什麼用場?
她只想聽那些!
眼前這個跑別人家裡指手畫腳的老太婆能不能趕緊回去!
胡嬤嬤給曹氏遞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