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我敢不敢去,方大人想來也不敢吧?”
方啟川面色廖白:“得抓著那個什麼柒大人……”
霍以驍打斷了他的話,道:“抓到了又怎麼樣?
他也許會死不開口,絕對不牽連二殿下,也許他把二殿下供出來了……
然後呢?
方大人,有人說出背後主使是二殿下,那他也是殿下!
這麼點破事兒,他最多禁足而已。
他未必還能輕易來動我,但他要嚇唬嚇唬方大人,想來是輕而易舉的。
方大人要想安穩,就只能讓二殿下死了。
可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去當這隻出頭鳥呢?
我一旦對二殿下下狠手,我在其他殿下跟前,還有生路?
方大人,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在後面觀望,讓我和二殿下去拼命,你想多了。”
方啟川打了個寒顫,他有很多話想解釋,但他一時之間,說不出口。
他被霍以驍壓制住了。
眼前這個人,年紀與他的兒子差不多,但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霍以驍沒有發火,也沒有抬高音量,他就是慢悠悠、不疾不徐說話,就給了方啟川很大的壓力。
若說,這是皇家子嗣的威嚴,但方啟川先前與眾位殿下說話時,也沒有這樣鮮明的感受。
他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是局勢不同。
其他殿下和他們這些臣子之間,只要沒有矛盾,彼此都是客客氣氣的。
殿下還不是君王,甚至有朝一日,還需要很多臣子效忠,眼下自然不會輕易得罪。
可四公子不一樣。
現在,是他方啟川求著四公子施援手。
方啟川咬了咬牙:“以二殿下的性情,四公子不與他拼命,他之後也會一次又一次地找麻煩。如此下去,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我知道,”霍以驍說得很直接,“可他終究是殿下,除非能一擊必勝,否則我和他一直都是小打小鬧,方大人,你要真想一勞永逸,還是得自己多費心、多使勁兒。”
方啟川握緊了雙拳。
打斷一條胳膊,是小打小鬧。
設計下毒,也是小打小鬧。
在四公子這裡,不能一招把對方擊毀的,都是小打小鬧。
“四公子的意思是,”方啟川的喉頭滾了滾,“讓我佯裝投靠,取得二殿下的信任,然後設局……”
霍以驍笑了起來:“方大人好耳力,當然,做不做、怎麼做,選擇權在你。我無所謂,二殿下與我鬧脾氣也鬧不上幾年,等過兩年,他要和其他殿下爭鋒,哪裡還會來管我?”
方啟川乾巴巴笑了笑:“我、我自然是費心、使勁兒。”
說完了後,方啟川跟著隱雷出了這宅子。
西花衚衕黑漆漆的,穿堂風迎面出來,他縮了縮脖子。
哎?
他怎麼就應下了去做那“陽奉陰違”的事情了?
本想著脫身,不知不覺間,就被四公子給帶進了個溝裡!
一個不小心,他左右不討好,怎麼完蛋都不知道!
方啟川想再進去和霍以驍說說,一回頭,看到隱雷還站在門邊。
隱雷沉聲道:“方大人,我們爺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怎麼樣,您給二殿下的人盯怕了,回頭也可以試試讓我們的人盯你,二殿下手裡有您的把柄,我們爺這兒,您剛不也都交代了嗎?捅到皇上那兒……”
方啟川連連擺手:“我懂、我懂!”
門在他眼前關上,方啟川垂下肩膀,有氣無力地嘆了一聲。
他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忽然,舉起右手重重在左手背上打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