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公主死時他也不在。
那是瑞雍二十一年,小公子那年十六七歲。
他去了哪裡?
之後又會做些什麼?
永壽長公主服毒後的半年,溫宴在家中睡了過去,與腹中還沒有成型的孩子一起。
這會不會和小公子有關?
雖然,溫宴一直都說,彼時無痛無感,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事兒,可霍以驍想的是,溫宴的夢到此結束,夢裡的他呢?
得了噩耗、千里奔襲回京,看到溫宴躺在棺槨裡,沒有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霍以驍想,他瘋起來能把皇城都給拆了!
光是想到彼時情景,霍以驍就胸中鬱郁。
夢依舊是那場夢,其中一切已無法改寫,但現在的生活不是。
如果不想重蹈覆轍,就不能圖一時之痛快,他必須把所有被掩蓋的真相翻出來。
小公子的出身,長公主和沈家手中皇上失德的證據……
如果說,瑞雍二十一年時,證人、證物隨著時間而不在了,那麼,十年前的現在,瑞雍十一年,也許還有一些可以挽救。
他不能接受溫宴就那麼死去。
一如現在,他得支開溫宴,不讓她看出他的情緒。
他不想讓她擔憂。
第530章 生機勃勃
外頭起風了。
淨室的窗戶支起著半扇,被風吹得微微晃動。
聲音入耳,讓霍以驍慢慢收攏了心神。
他從架子上取了帕子,擦了擦臉上、髮間的水,又垂著眸子,把雙手擦乾。
他擦得很慢,也很細緻。
可能是隻有這樣慢吞吞的,才不會把情緒又激得急切緊張起來。
一切收拾妥當,霍以驍回到次間,飲了桌上已經涼了的茶。
過了不久,溫宴提著食盒回來,黑檀兒在她邊上寸步不離地跟著。
見溫宴抬眼看他,霍以驍便道:“剛洗了把臉。”
“看著是要下雨了,”溫宴把食盒放下,取出一碗魚肉泥,笑著道,“雨後冒筍,新鮮的筍挖出來,怎麼做都好吃。”
霍以驍應了聲,接過了碗。
溫宴坐了下來。
看到霍以驍已經開始攪打肉泥了,溫宴就重新燒了水泡茶。
熱氣騰騰,隔著氤氳水汽,溫宴看著霍以驍。
她自是看出霍以驍情緒不佳了的。
也知道,霍以驍先前是想支開她。
她和驍爺在一起很多年了,溫宴能看得懂,也清楚什麼時候該開解,什麼時候該揶揄,什麼時候該沉默。
一如她大致能猜到,霍以驍在為了什麼事情低沉。
前世的死因,現在無法得知,也就無法依靠三言兩語就化解開。
但是,祖母的有些話是極其在理的。
今日比昨日有收穫,就是進步。
如果思路已經無從梳理了,就暫且擱下,指不定睡一覺就豁然開朗了。
溫宴想,這就是長者的生活智慧吧。
她得向祖母學習。
學習活得久。
天色沉了,溫宴撥了撥燈芯,讓屋子裡更亮一些。
風比之前更大了些,才把幾扇窗戶關上,春雨就落了下來。
雨勢不小,雨聲清脆,隔著窗,都能聞到雨水滲入地面的清新氣息。
桌邊,霍以驍熟練地攪打著。
這活兒不難,需得就是胳膊有力,前回霍以驍已經打過一回了,這次更加遊刃有餘。
黑檀兒坐在凳子上,探著腦袋看著大碗裡白白嫩嫩的魚肉泥,時不時舔下爪子。
“差不多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