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府正掀衣襬,忽然間,兩條胳膊被人左右扣下,往後一扭,他來不及呼痛,手腕被捆得紮紮實實,嘴裡也被塞進了東西,堵上了。
邊上,姚大謙掏出帕子,緩緩擦了擦手。
笑容依舊掛在臉上,整個人笑眯眯、樂呵呵。
“別費勁兒掙扎,”姚大謙柔聲細語,“這些人力氣大,你掙扎多了,許是要捱打,還是省省勁兒,別不聽話。”
袁知府氣得渾身發抖,要罵罵不出來,要掙又掙不脫,只能眼睜睜看著姚大謙帶著十幾號人,回樓上去了。
這些人手暫且留在門外,姚大謙推門進去,坐了下來:“再喝、再喝!”
“袁大人呢?”有人問。
“嗐!”姚大謙擺手,“拉肚子,排山倒海的。”
一群人哈哈大笑。
一連又敬三杯,有人酒量不勝,趴到在桌子上,有人還頂得住,繼續添杯,有人想起遲遲未歸的袁大人,怕他掉進茅坑裡,搖搖晃晃要去找人,剛出雅間、沒走幾步,就被姚大謙的人扣了。
裡頭,姚大謙“啪啪啪”鼓掌三聲。
候著的人聽了暗號,頃刻間衝進來,把一雅間的人一網打盡。
不說那些爛醉如泥的,便是還有神智,但手腳不靈活了,又怎麼能在一群練家子手裡佔到便宜?
年副使酒量最好,又是練過的,想要拼一把,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被五花大綁起來。
“姚大謙!”年副使惡狠狠看著他,“你瘋了不成?”
姚大謙摸了摸肚皮,道:“瘋什麼呀?”
“同為四殿下做事,你想怎麼跟四殿下交代?”年副使問。
“同為四殿下做事,”姚大謙瞅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們蜀地一封狀書,都把柳大人坑進三司牢房了,你們怎麼跟四殿下交代呀?”
年副使一愣。
他們請求四殿下主持公道,如何就把柳仁灃坑進大牢裡了?
這不對啊!
“你到底是誰的人?”年副使瞪大雙目,如銅鈴一般。
姚大謙道:“本官是都察院的人,是朝廷的人,各位不是都知道嗎?”
年副使氣得臉紅脖子粗,牙關緊咬,可他被制住了,拿姚大謙一點辦法都沒有。
姚大謙走出了雅間,留了足夠的人手看守,往衙門去。
內堂,洪同知一臉為難。
他的面前,擱了一封從京城裡來的信。
這陣子,姚大人巡按蜀地,大小官員都十分看重,尤其是,甄家是在涪州犯事,姚大人在涪州待得也最久。
甚至,前些天,姚大人一聲令下,蜀地三司衙門並下屬州府的一把手、二把手的,都趕到了涪州。
一時間,他們涪州衙門光是安頓好這些人物,就費了一番心思。
這種好事,洪同知自然不會讓給新人江緒,他跑前跑後,面面周到。
可是,姚大人今兒請年副使他們吃酒,還是輪不到他洪同知,倒是袁知府,憑著有個厲害姑父,一塊去了。
洪同知留守衙門,卻接到了京裡的信。
這信指明給布政司的戚注大人,錦城那裡收了,就給轉送過來了。
洪同知隱隱約約覺得此信萬分重要,可戚注吃酒去了,他一個小嘍囉不敢拆,只是萬分惴惴。
這時候,姚大謙回來了。
洪同知趕忙迎出來,卻不見其他眾人,心裡一驚。
下一瞬,跟在姚大謙身後的幾個人衝出來,把他給制住了。
“怎麼回事?”洪同知大喊。
江緒在另一側書房,聽見動靜,也出來了。
姚大謙手一揮,讓人把江緒也捆上,他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