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
胡亂斷案?
那肯定是沒有的。
這案子明明白白,證據完備,換作其他人來斷,也是這麼個結果。
當然,這些話,他跟伯夫人是說不通的。
伯夫人還在罵:“能讓你那侄兒護成那樣,看來關係匪淺,這麼個不清不白、不乾不淨的丫頭,我們府上要不起!”
霍以暄站在眾位大人後頭,聽了這話,趕緊瞥了霍以驍一眼。
壞了!
霍以驍從定安侯府出來時,臉色就陰沉。
霍以暄本想問溫宴是怎麼一回事兒,沒成想,到了衙門也沒瞧著溫宴,而霍以驍的臉色更難看了。
等到了這兒,叫順平伯夫人一說,此時更是一副閻王臉,嚇死了人。
下一瞬,他就看到霍以驍一步踏地,身子騰起,矯健地越過攔在中間的一群人,揪住了躲在小伯爺夫人身後的季究的衣領子,又一個翻身,連季究一塊帶了回來。
霍以暄按住額頭,嘖了兩聲。
他就知道!
這位爺的耐心告罄了。
忽如其來的變化,叫所有人都驚住了。
霍以驍嫌季究掙扎起來麻煩,一手刀就把人劈暈了。
季究軟綿綿的直往下墜,看得小伯爺夫人心驚膽顫,整個人也要坐倒下去。
霍以驍看了眼伯夫人,道:“以你家奴才的供詞看,你也脫不了干係,想告御狀就去告,隨你怎麼告。”
扔下這麼一句話,霍以驍提著季究,直接拖出了順平伯府。
伯府的人叫一眾衙役們攔了腳步,追出來時,人早就沒影了。
順平伯氣得渾身發抖,罵霍懷定道:“你審不了究哥兒,‘八議’明明白白寫在律法裡!我這就進京去,我倒要看看,皇上怎麼說這事兒!”
議親,議故,議賢,議能,議功,議貴,議勤,議賓。
能靠上八議的,即便犯的是死罪,也該由皇上定奪,若是流罪以下,降等處置。
順平伯把這些搬出來,就是擔心霍懷定和他家侄兒仗著有尚方劍,借題發揮,重判再重判,直接就把季究給砍了。
只是,無論是哪一議,季究都沾不上。
即便是“議貴”,貴的也是順平伯本人,而不是季究。
霍懷定笑了笑。
人抓回來了,還費口舌爭論做什麼。
他拱了拱手,道:“入冬了,官道溼滑,伯爺一路順風。”
霍懷定說完就走,李知府一看這狀況,斷不能留下來叫伯府的人圍住,二話不說亦跟上,剩下順平伯府眾人氣的氣、急的急。
李知府走到轎子旁,剛要撩簾子,左思右想著,又改了主意,走到了溫子甫邊上。
溫子甫的臉色很不好看。
李知府極其理解,無論是誰家侄女兒被人說這等閒話,都不會高興。
雖然,他也覺得霍大人的侄兒和溫家丫頭走得近,但兩家長輩都沒有出話,輪得到順平伯府嘰嘰喳喳嗎?
說白了,不過是“好女百家求”,求不到的那家,眼紅到出言不遜。
當然,為了“逼婚”都能買兇傷人了,說幾句不好聽的,也就不叫人意外了。
李知府擔心的是“告御狀”。
“老弟,”李知府壓低了聲,“順平伯要進京,你們府上要不要也遞一份摺子上去,不然嘴巴長在他們身上,一桶髒水就撲過來了。”
溫子甫道:“皇上會明斷是非,看過霍大人呈交的案卷之後,他不會聽一家之言的。”
李知府撇了撇嘴。
去年秋天,一次酒醉,哭喊著“長兄叫奸人陷害”、“這是謀害忠良”、“蒼天無眼”的,不知道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