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
她和衣而眠,此刻也方便,只戴上帷帽就出了屋子,尋了過去。
曹氏正複述經過,與溫子甫商議之後,她的說辭比先前豐富,給了不少“能給”的細節。
溫宴了無睡意,乾脆多聽了一會兒。
裡頭,劉嬤嬤突然喚道:“老夫人醒了。”
“醒了?”曹氏聞言,顧不上再往下說,轉身要進去。
溫宴側了個身,把曹氏攔住,悄悄掐了下對方的胳膊。
曹氏一個激靈,就站在廂房外,絮絮往下說。
溫宴閃進了裡頭。
老夫人初醒,萬一恍惚間說了不利於安氏的話,那就遭了。
她得讓曹氏拖住人,自己先確認桂老夫人的狀況。
桂老夫人躺著,臉上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精神萎靡。
溫宴伸手在老夫人的眼前晃了晃:“祖母,您聽得見嗎?”
桂老夫人一瞬不瞬看著溫宴,然後嘴角開了,哈得笑了聲。
她體虛,如此動作都無法順利發力,以至於這個笑容怪異極了。
溫宴擰眉,又喚了兩聲,桂老夫人“啊啊”地應,接著又笑。
外頭也攔不了太久,等李知府和溫子甫聞訊過來,曹氏也只能讓路。
溫子甫到母親床前問候,得到的還是如此反應,他只能跟李知府搖了搖頭。
治傷的大師又來看了一回,說老夫人大抵是受了刺激,人醒了,神智還未清,什麼時候徹底好,就說不準了。
而安氏,依舊昏迷著。
天邊吐了魚肚白,一聲低低的貓叫順風而來,溫宴循聲,就見黑檀兒在簷上搖了搖尾巴,轉身一躍,落到後頭去了。
溫宴跟了上去。
黑檀兒跑到一株銀杏樹下,動作矯捷得爬了上去。
溫宴仰著頭看,很快,貓兒回來了,嘴裡多了一塊青色布料。
黑檀兒把東西扔下,喵了聲。
溫宴撿起來看,是一塊棉布,從走線、大小和磨損來看,很有可能是衣服袖口,而邊緣處的印子讓她眼睛一亮。
“血跡?”溫宴蹲著身子問黑檀兒,“你撕下來的?從兇手身上?你遇上他了?”
黑檀兒高高揚起脖子,得意洋洋地叫了聲。
溫宴摸了摸它的脖子。
出事前,他們兄弟姐妹在寺中觀景,溫慧拿樹葉逗貓,黑檀兒哪裡肯讓她如意,三兩下跑沒影了。
直到這會兒才鑽出來。
不過,這也足夠讓溫宴鬆一口氣的了。
就算黑檀兒不會說話,沒法作證,但起碼他們現在能確定,真的是有歹人存在,而不是婆媳相殘。
不止是溫宴,之後曹氏面對衙門時都不會心虛了。
“你該早些拿給我。”溫宴低聲道。
前一刻還心情極好的黑貓頓時翻臉,一爪子按在溫宴手上,衝她齜牙。
溫宴道:“回府給你兩條魚。”
爪子一動不動。
溫宴只好道:“三條,不能再多了!”
黑檀兒猶豫了一下,哼了聲,鬆開了爪子。
饒是知道這貓就這個性子,溫宴還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得把布料拿給溫子甫,作個物證。
當然,若是老夫人和安氏能及時清醒過來,這事兒就清楚多了。
李知府拉著溫子甫出去說話了。
溫宴一直尋到了月洞門外,才隱約聽見三人說話聲。
“兩位大人,之前為了救人,廂房有不少人出入,現在很難判斷事發時裡頭還有沒有別人。”
溫子甫道:“沒有別人?仵作這是什麼意思?”
李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