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耗時,觀上兩三年都不稀罕,母親提早問問,也是為了她好。
“我自己喜歡描畫,就想那人也是個看得懂畫的,若是畫得一手好畫,那就更好了,”溫婧撐著臉皮,一五一十與曹氏說,“性子踏實些,脾氣平和些,其他的家世、學問、品行,母親您都會替我考量好的。”
這一點,溫婧十分放心。
曹氏挑女婿,斷不可能挑什麼不學無術的紈絝。
以前老夫人和曹氏想與順平伯府聯姻,一是溫慧自己喜歡季究,二是,長房出事、家業艱難,不得不盡量給她尋門第好的,而且,當時,伯夫人固然與老夫人陰陽怪氣,但世子夫人性格好,季究本人也沒有太過分。
後來的狀況,委實出人意料。
要不然,老夫人也不會氣成那樣。
現在,溫宴嫁得好,家業也平穩下來,有了氣色,家中再不用心急火燎了,只會越發精挑細選。
這份精細,對嫡出的如此,對庶出的也一樣。
溫婧不敢說,從小到大,她和二姐是一模一樣的,到底不是嫡母懷胎十月落下來的孩子,必然會有一些輕重,退一步說,哪怕是同父同母,也會有高低,但是,從無怠慢。
這是溫婧現在底氣,也是她對嫡母的信任。
曹氏越聽,越覺得婧姐兒說的和江緒對得上,便乾脆點名:“你看江緒怎樣?辭哥兒說他丹青出色,幾次與我們家往來,人都很平實。家世確實比不得我們,但得中狀元,官場上扶持些,正兒八經自己的功業,比只靠家裡的強。”
溫婧倏地瞪大了眼睛。
她本以為母親說的觀望就是觀望,哪裡想到,竟然是已經有了個備選。
她對江緒的印象不算深刻,寶安苑裡,她忙著關心被一道道出題的大哥,哪有心思去研究旁人,只記得那個蜀地考生對大哥的答案十分推崇。
溫婧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
“不討厭就行,”曹氏笑了起來,“話先說在前頭,江緒起了回蜀地的心思,這是他的家事,若他堅持不給我們當姑爺,那這事兒就過了,我重新替你觀望著。
若是他也有那個心意,我再安排你們見一見,到時候你就深刻了。
是了,真到那時候,你相不中就只管說,不用管什麼見都見了、不好回絕,沒那種事兒。
還有你姨娘那兒,你也跟她商量商量,聽聽她的想法。”
溫婧聽完,頷首應下。
回到跨院裡,見了費姨娘,溫婧還有了懵。
她把曹氏的話與費姨娘說了一遍,把費姨娘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費姨娘自是為了溫婧的將來苦惱過。
說是侯府姑娘,但侯府已是盡頭,當初鳶姐兒在親事上都吃了虧,婧姐兒只怕會更困難。
庶出,始終是蓋在婧姐兒身上的。
費姨娘想過,婧姐兒能嫁一個姑爺不擔家業的尋常官宦之家當正妻,已經很不錯了,有宴姐兒的臉面,婆家不會拿捏她……
她做夢都沒有想過,夫人那兒,開口就是狀元郎。
是,江家不是官宦之家,但夫人說得對極了,姑爺自己就能當官!
家業弱些,往後官場上行走,少不得靠岳家提點,那婆家與姑爺,越發不會虧待婧姐兒了。
狀元的前程好,只要走順了,隨著資歷累積,官職上升,婧姐兒往後是正兒八經的官夫人,還能掙誥命!
這比她原先想的,好了千千萬萬倍。
費姨娘握著溫婧的手,道:“老夫人和夫人寬厚,是我們的福分,若論條件,這親事極好,當然,夫人想得周全,還得婧姐兒你自己相得中。
不管是什麼想法,之後只管與姨娘說,與夫人說,夫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