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微微搖了搖頭。
一副有話說? 卻不方便說的樣子。
朱桓心領神會。
中午時,朱桓進宮陪唐昭儀用膳。
“以驍跟我一塊去吧,”朱桓道? “新一年了? 母妃那兒? 你也問個安。”
霍以驍應下。
待到了唐昭儀的地方,說話自然比禮部衙門方便。
唐昭儀見了兒子,笑容滿面? 知道他們要說話? 便都安排好了。
伺候的人手都打發了,她說:“我兒與我用膳,哪裡需得那些排場規矩。”
最後? 殿內只留了一個心腹嬤嬤。
霍以驍也沒有隱瞞唐昭儀的意思。
“早上在御書房? 皇上問我關於安頓考生的看法? ”霍以驍道? “我把事情往大的說了。”
朱桓和唐昭儀交換了個眼神。
霍以驍低聲? 道:“年節裡? 有些意外發現……”
他只說事情,略過了一些細節,最後的結論是春闈期間會出些麻煩。
“也許是多心了,但,多做防備沒有壞處。”霍以驍道。
朱桓沒有說話。
倒是唐昭儀? 深以為然。
“不怕多心? ”她說? “就怕想的不夠深? 不夠細,遇著事情了,措手不及。”
朝堂與後宮一樣? 都是如履薄冰,她要是不謹慎,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待著呢,許是命都丟了。
朱桓道:“大哥、四弟和沈氏,你以為……”
霍以驍道:“我本以為是四殿下,但今日早朝,殿外那人說話時,我聽四殿下的反應,他對這一樁,應是不知情的。”
朱晟不會做面子功夫,朱茂與之相反,極其“左右逢源”,朱鈺在兩者之間,時而端著,時而直接。
可今日那反應,不像是故意擺樣子。
“恐是大殿下,”霍以驍道,“四殿下只知他要尋事,並不知道具體的。沈家那兒,不管現在有沒有牽扯,之後看準機會,若有好處可謀,大抵不會錯過。”
朱桓緊緊蹙眉。
與禮部相關的是他們,與順天府有牽連的是霍以驍。
霍以驍說得沒錯,一不小心,最後即便不跌跟頭,也得是一身泥。
朱桓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煩。
唐昭儀看了眼兒子,道:“先用膳吧,皇上既然知道了,之後如何,不會怪到你們頭上,之後想好應對之策,許是那算計之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朱桓應下。
霍以驍垂著眼,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念頭,有些快,他沒有抓住,只能先按下。
待用過午膳,兩人準備回千步廊。
唐昭儀取了根珠釵來,給霍以驍:“給你媳婦兒的新年禮。”
怕霍以驍不接,她又道:“這款式適合她們小娘子,我這個歲數,戴不了了,收著也是浪費。原想存著給親兒媳,結果八字都沒一撇,我還是一樣樣都送給合適的人。”
一面說,唐昭儀一面瞪了朱桓一眼:“不爭氣!我明兒再挑幾根,送回唐家,給我侄媳婦兒、侄女們去。”
朱桓莫名捱了兩句,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待兩人走了,唐昭儀的笑容盡收,問嬤嬤道:“你怎麼看?”
嬤嬤道:“幾個書生的話,只是質疑,還不是宣揚舞弊,但您知道的,任何水面下的大事,都是這些細小之處開始的,又有今日早朝之事,之後很有可能……”
唐昭儀擺手:“我是問,你怎麼看以驍,我看著這些日子,性子變了些,原若有這樣的事,跟桓兒提兩句已經算客氣了,斷不會當著我的面說。”
嬤嬤想了想,道:“您別怪奴婢說的不好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