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不說,你病了也不說,誰都不知道,還有誰來心疼?”
溫章到底年紀小些,又習慣了聽溫宴的話,也顧不上想這其中道理,只關心姐姐到底怎麼個睡不好,又是怎麼個難受法。
溫宴被他問得心暖,應了以後病痛都不瞞著,這才安撫了溫章。
姐弟倆一塊用了甜瓜。
溫宴聽溫章說了些踏秋趣事,雖然都是些細碎樂子,也能讓姐弟倆笑容滿面。
屬於小孩子的歡樂,簡單又純粹,卻也是最能讓溫宴覺得踏實又安心的。
這些都是前世長大後不良於行的溫章力所不能及的。
溫章還得做功課,沒有待太久就回去了。
歲娘送他出去,轉頭便與溫宴道:“姑娘這是言行不一?”
溫宴一怔,想轉過來歲孃的意思,不由笑著睨她:“厲害了,調侃起我來了。”
歲娘也笑:“奴婢是關心您。”
“我午間是做了夢,但不嚇人,談不上魘著,只是有些疲,”溫宴想了想,道,“你一直陪著我,我哪怕沒有說實話,你也能一眼看出來。
可阿章不同,我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他。
他體諒我們,有事兒也不說,還不讓身邊伺候的人說,萬一病了、難受了,我發現得遲了……”
上輩子就是如此。
起先只是一場尋常風寒,誰也沒有想到最後會追悔莫及。
歲娘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黃嬤嬤從外頭進來,神色頗為複雜。
溫宴好奇地看著她。
黃嬤嬤扯了個笑容:“聽說,順平伯府來人了。”
溫宴挑眉,這是上午才在自家地盤上冷嘲熱諷了溫家,下午追著上門來繼續嘲?
“說是來賠禮的,送來了一匣子的珠串花簪。”黃嬤嬤道。
歲孃的臉上寫滿了一言難盡:“白日裡這麼欺負二姑娘和四姑娘,這會兒又要賠禮?”
溫宴擰眉:“祖母收下了嗎?”
“沒收,”黃嬤嬤道,“老夫人客客氣氣把那賠禮的婆子給送走了。”
溫宴放下了心。
不收便好。
要是桂老夫人“能屈能伸”、順著臺階下了,那才麻煩了。
歲娘嘀咕著:“他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不止歲娘迷惑,桂老夫人都鬧不明白。
“想一茬是一茬的,打個巴掌給顆甜棗?還想讓老婆子我感恩戴德?”桂老夫人越想越是生氣,“這是欺我們侯府後繼無人吶!”
何況,這顆甜棗,順平伯府給的也心不誠。
今兒晾著溫家姐妹的是季二姑娘,罵了她們的是季究,跑出來指桑罵槐詛咒桂老夫人的是伯夫人跟前的婆子。
若是真心要賠禮,哪怕伯夫人端架子不肯露面,起碼也該是小伯爺夫人帶著兒女登門,哪有隨便一個婆子捧著盒匣子來的道理?
他們定安侯府,缺這麼盒東西不成?
真真欺人太甚!
桂老夫人如此要臉面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只是,老夫人也沒有想到,更欺人的事兒還在後頭。
第10章 打架
一場秋雨掃了最後一絲暑氣。
雨停後,秋高氣爽,正是舒坦時候。
溫章捧著厚厚的書冊往書閣去。
玉泉書院在江南一代頗有名氣,先帝未遷都時,多的是勳貴子弟入學,待臨安成了舊都,沒有跟隨北遷的世家依舊讓子弟在此學習。
除了“打發”日子的,也有真正想做學問的,兩撥人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先生們管得緊,也相安無事。
以溫章的年紀,原是無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