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年前,他奪得太子之位,腳下又如何沒有兄弟的血?
朱茂選擇動手,亦在情理之中。
真要說,也僅僅是皇上不喜歡朱茂的這些小手段而已。
出手有明有暗,有直接有迂迴。
朱茂的小動作,在皇上看來,實在小家子氣。
不似以驍,以驍“折騰”沈家時,那是怎樣事大怎樣來,一環扣一環,刀刀見血,不給沈家喘息的機會,也沒有給沈家的追隨者將來翻出來做文章的餘地。
最重要的,成王敗寇。
朱茂的出手失敗了,被揪著小辮子了。
“召他來見朕。”皇上交代吳公公道。
此時此刻,不僅皇上要找朱茂,許德妃都心急火燎地找朱茂。
朱桓險些墜馬,如此大事,自是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許德妃的心撲通撲通直跳,直覺告訴她,這和朱茂恐脫不了干係。
明明她耳提面命,讓朱茂別再去招惹朱桓和霍以驍,朱茂也答應了,可……
“母妃尋我?”
許德妃聽見朱茂聲音,急忙從內殿走出來,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三殿下險些墜馬,與你有沒有關係?”
朱茂的臉色刷的白了:“險些墜馬?”
許德妃一瞬不瞬地觀察朱桓的神情:“你不知道?”
朱茂避開了許德妃的視線:“我不知道。”
“那好,我來告訴你,”許德妃心中已有答案,她嘆著道,“三殿下單獨去的圍場,霍以驍知道後趕過去,正好遇上三殿下驚馬。三殿下被他救下,卻被馬鐙打了腿,太醫已經去看過了,恐是要成跛子。我先前聽說,皇上讓人查三殿下的馬,要確定是不是有人故意害三殿下。”
朱茂的下顎繃得緊緊的。
許德妃道:“茂兒,你明不明白,我若是唐氏母子,我若是霍以驍,明明不是你,都會嚴嚴實實蓋在你頭上。”
朱茂愕然看著許德妃:“母妃,這是為何?”
“機不可失,”許德妃道,“三殿下的腿傷已經是板上釘釘,唐氏唯有止損,才是謀利,趁機拉下你,她唐氏就不會全輸。”
朱茂聽進去了,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硬著頭皮,道:“母妃不要自己嚇唬自己,沒憑沒據的事,他們憑什麼能蓋到我頭上?父皇不會聽他們的片面之詞。”
“證據?”許德妃苦澀地搖了搖頭,“他們無需證明,只有你,你能證明,與你無關嗎?”
朱茂啞口無言。
他證明不了。
更何況,的的確確,是他收買了朱桓身邊的人。
“母妃,”朱茂深吸了一口氣,道,“不能這樣,這事兒得推給霍以驍!
他為什麼能恰好救下三弟?
把二弟救成活死人的是他,把我們所有人帶去那宅子、把四弟血淋淋撈出來的也是他,什麼都是他。
他身邊那隻貓,懸乎著呢!
回回這麼恰到好處,只有他是黑手才能解釋。
唐昭儀和三弟是一時沒有想到這一樁,你想辦法提點下唐昭儀,讓她去質疑以驍。
讓三弟的腿打在馬鐙上的是他,吳公公審問那內侍時,跟著進去了的也是他。
我無法自證清白,難道他霍以驍就可以?
我不認,父皇難道會逼我認?”
許德妃狠狠拽著朱茂的手,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不一樣,你和他不一樣!他不用自證清白,他根本不用害三殿下,這等畫蛇添足的事,他什麼都不用做……”
朱茂聽許德妃絮絮叨叨、反反覆覆唸叨這些,心裡疑惑越發重了。
“母妃,”朱茂扶住許德妃的肩膀,“您到底有什麼事兒瞞著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