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年長”的名頭,成了天塌下來第一個壓到的高個,那他趙子昀,定然也是看好戲的一員。
一致對抗收利錢的?
不存在的。
霍以暄笑著與趙子昀道:“莫要掙扎了,我若是你,立刻交代,反正又不叫你明日就成親,說出來大夥兒聽聽就行了。等你交代完了,你就能名正言順加入我們這一方,讓他們幾個也嚐嚐滋味。”
“既有如此好處,我當然要立刻棄暗投明。”趙子昀開口,吸引了全部目光。
人都有好奇心,不管是不是帶著試探的心,誰不想知道,這麼俊氣的趙公子屬意什麼樣的姑娘呢?
又或者說,不止是形容詞,是能對上號的某一位閨秀。
“可惜實在無從說起,功名未得,不曾想過成家,”趙子昀說完,倏地又笑了起來,“霍以暄你不用這麼驚訝吧?你不也是金榜題名入了翰林,才定下的婚事?”
驚訝確實有那麼些驚訝,但在霍以暄看來,趙子昀也應當是實話實說了。
他們這樣的家境,不是寒窗,卻也苦讀。
這些年,整日與學業打交道,空閒下來,亦是結交志同道合的友人,與他們切磋學業。
也有出門遊歷時,賞風景,觀名勝,腦海裡翻來覆去的,全是前朝大師們在這裡留下過什麼作品,又有過什麼感悟。
唸書,是他們成長中必不可少、也極其重要的一環。
同時,能受得了苦讀的,自然也把這份苦化作了甜,從學習裡獲取了快樂。
除非是姻緣天降,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在這個過程中恰恰遇上了那個只聽個名字就心動、只見了一眼就忘不了的姑娘,否則,確實不會時不時仔細去思考,往後要娶個什麼樣的媳婦。
最多,也就有個大致的輪廓而已。
以前,他也聽說過姜翰林家的孫女兒,可能也曾遠遠地見過,可當時他的心思不在兒女情誼上頭,姜瑾亦然,因此,兩人誰也沒有想到,將來會結為夫妻。
他們是在最合適的時候,以類似於“相親”的心態,看向對方,然後,一眼相上了。
趙子昀大概是真的沒有到那個時候。
以趙子昀的才學,考中進士自不在話下,去年沒有下場,也是因為皇上點了趙太保為主考,趙子昀需得避開。
“下一科還得兩年。”霍以暄道。
趙子昀微笑著點頭。
霍以驍哪裡會讓他打太極,撫著茶盞,道:“不如,我明日提議,來年增開恩科吧。”
趙子昀愣了下,得來其他人一片附和。
“殿下,”趙子昀無奈道,“不用這樣吧?”
本就是打趣,趙子昀亦知,太子殿下不會拿“恩科”這種事胡來,就是私底下開個玩笑。
當然,以趙子昀從趙太保那兒瞭解到的,興許會有恩科,在朝廷這幾年的波折之後,皇上想要更多的年輕人才。
太子殿下看似說笑的一句話,未嘗不是皇上想法的表達。
也許,明年二月,他就有機會下場比試了。
霍以驍道:“明年考也好,後年考也罷,若無意外,榜上得佔一位子,你又有個做太保的祖父,到時候,你們太保府的門檻是保不住了。不若早些想一想,我們也好與你參詳參詳。”
霍以暄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個早些,就是現在。”
一時半會兒間,想是想不明白的,編又不好胡編,趙子昀只好自罰三杯作罷。
有他自罰在前,其他人紛紛效仿。
霍以驍和霍以暄的醉翁之意在趙子昀,當然也不會讓其他人硬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這場鴻門宴,嬉笑中收場。
趙子昀喝得略有些多,自罰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