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雖然,失去沈家這個助力,極其可惜,但留得青山在,總有機會的。
“你說得是,”朱鈺咬著牙道,“要儘快讓父皇定沈家的罪。”
此時的兵部衙門,各個如臨大敵。
夾帶鐵器該死,城牆增固上偷工減料該死,只是,在這麼多該死之前,首先要解決的,是定門關的大豁口。
總不能就敞在那兒吧?
霍以驍與朱桓一塊,聽兵部的老大人們商量解決的辦法。
調運多少材料,從何處掉,走哪條運輸路線,需多少腳伕,徵多少徭工,預計花費多少時間……
全部都要儘快拿出方案來。
近些日子夾著尾巴做人的老大人們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大半個時辰,始終無法達成共識,紛紛指著袁疾拍板。
袁疾坐在位子上,不時看朱桓和霍以驍兩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會兒,袁疾又看了一眼。
“袁大人別看了,”霍以驍靠著椅背,道,“殿下與我來兵部觀政,目的是學習,不是越俎代庖、對兵部事務指手畫腳,袁大人你看著辦就好。”
袁疾哭喪著臉。
還學習呢!
把指導學習的覃政、黃卜慶都學得停職回家了!
哪裡沒有指手畫腳了?
不得不說,袁疾是真的不敢拿主意。
在升職之前,他都是拿著筆等上頭吩咐的那一個,頂替了狄察之後,自知能力有限,亦是覃尚書與黃侍郎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小事情上還能說幾句話,如此要事,袁疾束手無策。
他瞻前顧後,怕自己拿不出準確的方案,被老大人們說得腦袋發脹,終是遲疑著建議:“不如,我們去秦大人府上,聽聽他的意見?”
覃政這時候並不在府裡。
他雖停職了,但心思還放在朝堂上。
為官這麼多年,想知道早朝時說了些什麼,並不難。
散朝不久,覃政就知道定門關裂了個口子。
他聽得目瞪口呆,把下巴合回去時,估摸著那豁口比他的嘴可大多了。
必須補上,還得立刻補上。
覃政心思快,當即重新收綴了一番,急匆匆跑到了宮門外,摺子往裡頭遞,想要求見皇上。
等了兩刻鐘,皇上點了頭,覃政又忙不迭往御書房跑。
跟著小內侍進去,覃政跪下行禮,暗悄悄偷看皇上神色。
果不其然,皇上氣得不輕。
覃政的頭磕得更低了,幾乎是貼著地磚,懇切道:“皇上,臣來請纓。”
皇上沒好氣地哼了聲:“請什麼纓?”
“老臣有罪,做了這麼多年的兵部尚書,卻沒有做好分內的事情,運輸上被人動了手腳,老臣渾然不覺,關口增固豆腐一塊,老臣全然不知,老臣有負皇上信任,若不是工部陳大人發現了端倪,順著追查出來,真叫韃靼叩開了定門關,老臣、老臣只能以死謝罪了!”覃政的聲音有些發顫。
皇上冷聲道:“請罪?不是請纓嗎?”
覃政的聲音還是不穩:“老臣想請皇上給老臣一個贖罪的機會。
那道缺口多耽擱一日,就多一日的風險。
兵部上下,需立刻定下合適的方案,還得有人去定門關督工,以免又出差池。
老臣不才,只因在兵部久了,知道些城關建造、增固的狀況,瞭解過物資調運的安排與耗時。
請皇上讓老臣負責此次修築,老臣往定門關去,與工部的大人配合,迅速調運材料,重新建造城牆。
這一次,老臣一定會讓定門關堅不可摧。”
皇上沉著臉看著覃政。
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