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推了一盞茶過來,霍以驍沒有拒絕,一口一口抿了,這才把視線重新落在了溫宴身上:“差不多該說目的了吧?”
“什麼?”溫宴自是看出他心情不對,只是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緣由。
“再過幾天就是臘月了。”霍以驍道。
溫宴一面猜,一面順著他的話,道:“霍大人巡按江南,臘八節應是在南邊過了,但除夕、元月得回京中,除了臨安府,之後還要去明州府,這麼算來,最多再七八天,就該啟程往明州去了。”
霍以驍哼笑了聲,看看,小狐狸算得多清楚。
“七八天後,我就走了,”霍以驍靠著椅背,道,“你再打什麼鬼主意,也施展不了了。”
溫宴揚眉。
霍以驍卻不讓溫宴開口,繼續道:“你問惠康伯和太常寺卿方啟川做什麼?”
溫宴恍然,原是聽霍以暄說了:“我就是……”
“你想報仇?”霍以驍再一次打斷了溫宴的話,“惠康伯與平西侯是世交,當時卻沒有站出來替平西侯府說一句話,方啟川曾上摺子質疑平西侯,你視這兩家為敵?
那是你們幾家之間的恩怨,你難道要把暄仔牽進去?”
話音落下,霍以驍看見溫宴的笑容凝在了臉上,她的眼睛裡甚至閃過了困惑和不解,而後,是長長的沉默。
去年,平西侯被疑通敵。
溫宴的姨母、也就是夏太傅的長女嫁給了平西侯的嫡次子。
通敵的文書、敵軍俘虜的證言,證據一環套一環,夏太傅為平西侯據理力爭,溫宴的父親亦力挺姻親,最後一併牽連。
那是一樁板上釘釘的案子。
朝中確有質疑之聲,尤其是夏太傅的學生們,但在那些證據面前,他們都不得不退讓,捨棄平西侯府,努力替夏家、溫家爭取。
溫宴和溫章也是這麼被保下來的。
可正如溫宴前回說的那樣,皇上也沒有盡信平西侯通敵,只是迫於證據,不得不如此定罪。
溫宴雙手捧著茶盞,緊緊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