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是,你直接去順天府,這不合適。御史們回頭又該參你兩本了。”
霍以驍從小內侍手裡接過了茶。
他原想說,即便他不去順天府裡“為難”畢之安,御史們尋著事兒了也會參他兩本。
畢竟,這是御史們的工作。
話到了嘴邊,抬眼見朱桓把糾結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霍以驍還是忍住了這句。
到底是一片好意。
朱桓沒有等到霍以驍的回應,心裡暗暗嘆息,也說不好自己是哪句話沒有表達明白。
正想再說些什麼找補一番,卻聽霍以驍開口了。
“殿下。”霍以驍壓著聲兒,左右看了看。
朱桓練字時喜靜,跟前伺候的就那麼一個小內侍。
小內侍機靈,瞅了朱桓一眼,見三殿下頷首,便趕緊退了出去。
霍以驍這才輕聲道:“我去順天府,不是為了替定安侯府出力,我有些別的想法,所以剛才去了御書房,也和皇上一一言明瞭。”
朱桓一副洗耳恭聽模樣。
霍以驍把御書房裡的那番說辭,又說了一遍。
朱桓眉宇緊皺,神色凝重起來。
霍以驍又道:“其實,我也不確定長公主是不是真的要為四殿下鋪路,可不管她怎麼選,也不會選到殿下的頭上。二殿下已然是那副模樣了,殿下也必定是她的攔路虎。殿下往後行事,還要多加小心,以免遭了算計。”
朱桓揉了揉眉心。
霍以驍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害朱晟的,也許未必是永壽長公主,但那個人,必定對他不懷好意。
齊美人甚至是咬了他一口的。
不管齊美人的主子是誰,遲早還會對他動手。
他得小心又謹慎。
“你說的是。”朱桓頷首。
離開慶雲宮時,宮門已經出不去了,霍以驍只能回漱玉宮。
靜悄悄的偏殿裡,無聊依舊是無聊,但起碼,今夜沒有那麼糟心。
說起來,自從他與朱桓的關係僵住之後,今日這般的平和對話,已經是少之又少了。
不算舒心,起碼也沒有添堵。
真正堵得要吐血的,是永壽長公主。
她這兩天出京,在皇家寺院裡小住了幾天。
沒成想,底下人急匆匆去尋她,說皇上在大朝會上,把兵部右侍郎狄察大人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罰俸不說,還讓他自己請辭。
狄察與沈家沾親,隨著沈家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這些年,皇上對沈家確實有很多不滿,但他畢竟是靠著沈家上位的,除非是犯了大過,否則,皇上不會輕易動這些人。
好端端的,事先沒有一丁點徵兆,為何突然對狄察出手?
眼下,狄家那兒也亂作一團,是告罪還是請辭,自罪書要如何寫,狄察還在等沈家與長公主的意思。
長公主只好趕回府中,路上聽說了皖陽郡主設計溫辭的事情,她只覺得怒火中燒。
馬車一路入了長公主府,永壽長公主下車,提著長裙,陰著臉去了郡主房中。
她一路邁進去,氣洶洶的,嚇得侍女婆子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皖陽郡主聽說長公主來了,趿著鞋子起身,剛要行禮,就被長公主重重一巴掌扇回了榻子上。
啪的一聲,又脆又重。
皖陽郡主被扇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長公主,耳邊全是嗡嗡聲。
長公主尖銳的聲音鑽入了她的耳朵。
“混賬!”長公主罵道,“誰讓你對溫家下手的?”
皖陽郡主張了張嘴,口腔裡一股子血腥氣:“下手了又如何?溫宴能把我也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