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
輪得到別人來嫌棄這嫌棄那的嗎?
兒子,自己可以罵、可以罰,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想罵,還罵到了他的腦門上,門都沒有!
“朕倒是很想聽一聽季卿的育兒經,”皇上整個人往椅子背上一靠,眯著眼睛看著順平伯,“你平時是怎麼教的兒子,又是怎麼教的孫子?”
順平伯怔了怔:“老臣……”
他還在斟酌著要如何回答,皇上已經轉過頭去,一副根本不在乎他答案的樣子,問吳公公道:“季家小子買兇殺人的案卷,三司核准了嗎?”
吳公公道:“封印前,霍大人把覆命的摺子送上來了。”
“拿來給朕看看。”皇上道。
年末忙碌,皇上批摺子一直批到了除夕,這兩天稍稍歇一歇,只把要緊的事兒辦了,還有一部分摺子沒有批。
吳公公去一旁架子上翻出摺子,遞給皇上。
霍懷定的這本摺子很厚,他巡按走了江南所有的州府,哪怕是各地只寫個重點,也有不少內容。
皇上只看臨安府的。
覆命的總結,無法如案卷一般詳盡,但來龍去脈也算完整。
皇上看完,道:“你家孫兒季究,以前就沒少幹欺男霸女之事啊,季卿,你教孫子教得也不怎麼樣。
曲家幾個是家裡晚輩吧,還在書院打溫家兩個小的,如此行徑,教養不當,你難辭其咎!
朕看這案子挺清楚的,買兇殺人,證據確鑿。”
順平伯磕著頭,道:“霍懷定的摺子,全是他的一面之詞!皇上,不可信啊!”
“那就是你可信,是嗎?”皇上哼了聲,“行了,朕回頭看看案卷,季卿退下吧。”
順平伯還想說什麼,見狀,也只能先告退了。
吳公公點了個小內侍引順平伯出宮。
順平伯出師不利,叫外頭北風一吹,渾身冰冷。
想到還在牢中等他救命的季究,又強打起精神,與小內侍套話。
“皇上尊敬霍太妃,亦很是信任霍家,”順平伯苦笑,“老夫這御狀不好告啊。”
小內侍垂著頭,道:“伯爺這邊走。”
順平伯看了看四周,目光所及之處,沒有其他人,他趕緊從錢袋子取出一張銀票往小內侍手裡塞:“還請公公在皇上跟前美言幾句。”
小內侍哪裡敢接,忙不迭推拒。
順平伯道:“只是美言幾句,公公不要推辭。”
小內侍推不過,只好硬著頭皮道:“伯爺,您知道那位的狀況嗎?御書房裡,沒有人會幫您美言的。銀票您收回去。”
“那位是指霍懷定,還是說霍家那小子?”順平伯追問。
小內侍看了順平伯一眼,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他心中暗想,這一位真的是離開御前太久了,在舊都享福,以至於說話做事都拎不清。
剛才御書房裡,他沒有在近前,和其他幾人在外間候命,聽見裡頭說話動靜,險些都嚇得跪下了。
結果,順平伯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呢。
他肯定不能幫著美言,一來沒那個分量,二來,他愛財更愛命。
案子是非,一時無法斷言,但四公子惹些事……
四公子打斷二殿下的手,皇上都沒捨得罰狠的,順平伯家的小孫兒,又算什麼東西。
小內侍蒙著頭往前走,把順平伯恭恭敬敬送出了宮門。
順平伯府的管事見主子一臉愁容出來,心裡咯噔一聲,趕忙迎上來,把人扶上馬車坐下。
“皇上怎麼說?”管事問。
順平伯長嘆一聲:“皇上寵信霍家已久啊!御前伺候的公公們都沒有人敢得罪霍家,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