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做得不行,他們這就重新做一份送來……”
成安公主聽完,轉頭看溫宴。
溫宴低頭看黑檀兒。
這事情很是微妙。
若今兒被掀翻的是桌上的任何一道菜,還能有人來試吃味道。
好不好吃,新不新鮮,有沒有問題,都能試出來。
可這是一份貓食。
他們一個個直立行走的人,以什麼去評判貓的食物?
味道、口感、新鮮?
他們能吃出來什麼呀!
黑檀兒認為貓食味道不對,這是由一隻貓來判斷的,他們各個,力所不能及。
溫宴想了想,抱著黑檀兒走到了那盤沒有被打翻的貓食邊上。
正好揹著人,她壓著聲兒與黑檀兒咬耳朵:“你聞出來什麼了?”
黑檀兒喵嗚喵嗚的,對這盤東西很是抗拒。
它聞著就不對勁,一股子讓它極其不舒服的味道。
至於到底是什麼,它都沒有吃,又怎麼會知道?
總不能為了確定問題,真去嘗一口吧?
便是要嘗,也不是它嘗,說什麼它都不嘗!
溫宴聽它抱怨了一長串,到了最後,冒出來一句總結:它後悔了。
剛才就不該攔著那隻蠢白貓。
讓蠢貓傻乎乎都吃下去,不就知道問題了嗎?
哪裡還用被溫宴逼著在這兒聞!
虧大了!
溫宴想笑,又不能笑。
她不能讓在場之人知道她能聽懂黑檀兒說話。
若她們能交流,那閔玥墜馬之事,她又要說不清了。
等溫宴回到桌子旁,離開了那臭食盤,黑檀兒才不再掙扎。
她安撫著揉了揉黑檀兒的背,道:“我不是貓,我不知道那貓食到底哪裡不行了,只是……”
成安公主見溫宴欲言又止,抬了抬下顎:“你只管說。”
“黑檀兒在被我抱養之前,是莊子裡野大的,”溫宴道,“南方的莊子,鼠多蟲多,裡裡外外的,少不得備些鼠藥蟲藥。
若有不機靈的貓狗,誤食了,就出事了。
黑檀兒在吃食上很小心,它可能是覺得那裡頭摻了什麼。”
成安公主的臉色凝重。
溫慧聽了,急切道:“阿宴的意思是,有人在貓食裡動手腳,添了它們不能吃的?”
成安公主道:“那要怎麼試?”
溫宴搖了搖頭:“沒法試。”
即便裡頭摻的是毒藥,太醫對著這麼兩盤貓食,也辨不出一個子醜寅卯了。
何況,真要對付兩隻貓,何須下毒?
人能吃的,不等於貓能吃。
且人與貓身形相差巨大,真讓人去試吃那兩盤貓食,大抵是人一點兒事兒沒有,貓用一盤就能喪半條命。
尤其是白玉團,波斯貓天生嬌貴,平日裡一點不注意就生病。
她們總不能為了證明貓食有問題,再去抓一隻野貓來喂吧?
不說能不能抓到,成安公主與溫宴也不想做這種事。
成安也把思緒理清楚了,氣道:“難道要啞巴吃黃連?”
要不是黑檀兒掀翻了食盤,兩隻貓吃出事兒來了……
成安公主寶貝極了白玉團,想想就後怕。
可即便掀了,也就是沒出事,想找出問題關鍵,又無從下手。
惹事的人真的是包賺不賠!
溫宴笑了笑,道:“不吃黃連。”
她最討厭吃黃連,成安也是,黑檀兒更加是。
成安公主睜大了眼睛,一掃先前的惱意,湊到溫宴跟前,笑盈盈問:“你有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