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
管事點了點頭:“一直有這病,請好些大夫看過,時好時不好,無法根治,爺和姑娘都說算了,守夜的注意些就好了。
沒想到,昨兒晚上,媽媽忘了鎖門了,姑娘又正好犯病,走出船艙摔下水去。
大半夜的,誰都不知道,等撈起來了早沒氣了……”
照顧仇苒的馮媽媽痛哭不已。
溫宴也踏著木板過來,與仇羨道:“仇姐姐走得突然,甲板上冷,給她換一身乾淨衣裳吧。”
仇羨如夢方醒,鬆開了仇苒,與那媽媽道:“你替她換身好看的,梳個頭。”
馮媽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溫宴拽著起身。
她左右開弓,打了自己好幾個耳刮子,整個人看著才清醒些。
而後,抱起仇苒,回了艙室。
溫宴跟了進去。
馮媽媽把仇苒安置在榻子上,絞了帕子要給她擦臉。
溫宴忙道:“媽媽,得等衙門的人查過了,才好收拾,你先把要換的衣裳備好吧。”
馮媽媽一愣,看了眼手上的帕子,應了一聲,照溫宴說的做。
溫宴看她又是開箱籠、又是翻妝匣,來回了幾遍,都沒有什麼進展,就知道馮媽媽是徹底亂了心神了的。
她缺少了主心骨。
好些事情想做,又不知道從何做起,分不清輕重緩急。
邊上的小丫鬟見馮媽媽亂,更不敢做什麼,跟著轉到東又轉到西。
黃嬤嬤陪著溫宴一塊過來的,見溫宴衝她遞了個眼神,她便與馮媽媽搭話:“老姐姐,你們姑娘日常最喜歡的是哪一身衣裳?她喜歡什麼顏色的?”
“哎!”馮媽媽道,“喜歡素色些的,打小就喜歡,太太說她不像個小孩子,人家小孩子是什麼鮮豔就喜歡什麼,我們姑娘不是,她就喜歡淡的。
後來,還是老爺說的,荷花不止是盛開時最動人,小荷尖尖也好看,姑娘喜歡素淨的,那就隨她喜歡,往後多給她配些青玉、白玉首飾,一樣合宜。”
黃嬤嬤心念一動,從這番話語裡尋到些許不尋常,她看了眼溫宴,見自家姑娘也是若有所思。
她沒有立刻問,看著被馮媽媽從箱籠裡抱出來的衣裳,道:“這身呢?很素雅,再戴上那隻玉鐲子。”
馮媽媽點頭:“姑娘很喜歡這身的,年前才做好的。”
有黃嬤嬤引著,馮媽媽做事流暢多了,沒過多久,就把之後要給仇苒換的東西都備好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雙手用力揉了揉臉:“虧得有老姐姐在,不然我這都亂了。”
“誰能不亂呢,”黃嬤嬤道,“一手照顧大的姑娘出事了,厥過去都不稀奇。”
馮媽媽笑了笑,比哭還難看,與溫宴道:“旁人家遇上這種事情,避都避不及,姑娘心善。”
溫宴道:“雖是萍水相逢,但和仇姐姐很是投緣。”
結交仇苒,溫宴確實抱有目的,可昨日短短接觸後,只覺得仇苒是個很和氣、天真的姑娘。
如果她的哥哥不是仇羨,溫宴能和仇苒做長久朋友。
沒想到,一夜過去,仇苒丟了性命。
溫宴此刻還難以斷言仇苒的死是不是意外。
也許是先入為主,前世仇羨兩任妻子的死讓溫宴懷疑仇羨,哪怕甲板上,仇羨痛不欲生的表情是那麼真切。
若真有隱情,溫宴想多瞭解些狀況,不讓仇苒死得不明不白。
若是意外,讓馮媽媽定下心來,也好過叫仇苒一直在甲板上躺著。
“仇姐姐與仇公子感情很好吧?”溫宴柔聲問道,“昨兒姐姐說,他們只有彼此這麼一個親人了,現在姐姐走了,那她哥哥……”
馮媽媽聽溫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