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曹氏必定得去京城,桂老夫人又堅定成那樣……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桂老夫人折騰不了安氏,以後不就得來折騰她了嗎?
可為了不受折騰,把安氏抬去京城,那與溫子覽是一年也見不著一面了。
丈夫不在,又攤上這麼個面善心惡的婆母,天竺寺裡的那一匕首不是安氏捅的,下一次就難說了。
人嘛,都有衝動的時候,都有喪失理智的狀況。
阮執難道不曉得殺妻是蠢中之蠢嗎?
他還是激動之下淹死了阮陳氏。
萬一安氏有一天發了瘋……
曹氏不敢細想,還是讓三弟妹留在臨安城吧,一家人求個齊整,不如求個太平。
這麼一想,曹氏給溫子甫遞了個眼神,想讓他開口把話題拽開,莫要讓老夫人一定要三房交代出個結果來。
溫子甫領悟不了,反而疑惑地看她。
曹氏心累,怪她,溫子甫壓根想不了這些,他從頭到尾都覺得母親慈愛的大善人。
話不投機!
曹氏果斷換了目標,衝溫宴道:“珉哥兒和章哥兒說,初七那天從書院回來,山長要回鄉過年了,書院再開課得等到年後,我馬車都安排好了,到時候去接他們。”
溫宴忙道了聲謝,道:“勞叔母費心了,等章哥兒回來,我問問他年後的安排。”
桂老夫人一聽這話,坐直了身子,問:“宴姐兒的意思是,沒有打算讓章哥兒也去京中?”
溫宴道:“章哥兒以前在京中唸書是外祖父親自教導的,他再去京城,不愁找不到好先生,但我更擔心周邊狀況。
他如今對玉泉書院的生活很適應,山長亦是當世大儒,學問出眾。
書院雖有紈絝子弟,但絕大多數學子都是向上的,章哥兒與我說過,唸書的氛圍很好。
這就是我的想法,之後得問問他自己,是想留在玉泉,還是去京中再拜一名師。”
桂老夫人認同地點了點頭。
溫章在唸書上極有天分,自己也愛學,耐得住性子。
年紀雖不大,但前途光明,在桂老夫人看來,溫章只要好好念,將來下場科考,也能取的和他的父親溫子諒一樣的成就。
這樣的孩子,不能有絲毫的放鬆和怠慢。
名師,必須是名師!
方大儒已經是聞名天下的好先生了,又與夏太傅交好,更是疼愛溫章。
等到了京中再挑,也未必能挑個比方大儒更好的。
既如此,何必捨近求遠。
“到時候老婆子也跟他說說,”桂老夫人道,“在這裡念也挺好的,正好與珉哥兒一道,兄弟兩個作伴,我們都放心。”
溫鳶一聽,心中暗喜,老夫人讓溫珉留下了,那自己到時候再以伺候母親為由留下,三房就都在南方了。
邊上的曹氏也揚了揚眉。
還是宴姐兒機靈,一個暗示,就把話給接下了。
老夫人現在只琢磨溫章唸書,沒有再追著安氏的身體問了。
果然這些門道,還是得靠她們女人,溫子甫這樣的大男人,能知道個什麼!
溫宴既然把話題扯開了,就乾脆繼續說別的:“祖母那天說,讓溫馮兩口子帶著銀子先進京去,他們臘八後也要啟程了吧?”
“對,”桂老夫人道,“我們的銀子不多,他們得多比幾家。”
溫宴笑了笑:“可我要住燕子衚衕。”
溫子甫回憶了一番,道:“我若沒有記錯,燕子衚衕那一帶都是官宅,價錢不便宜。”
“我託了霍以驍了,”溫宴直接道,“他說他打聽打聽,您讓溫馮進城後就去尋他,到時候真缺些銀錢,他先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