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剛才在花廳外頭等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唐雲翳的身影!
明明前幾次,這人不是緊緊跟著沈臨,就是站在花廳外守著。
喵嗚!
剛才那個侍女,可能是唐雲翳假扮的吧!
這麼一想,黑檀兒小跑著躍出了沈家宅子。
宅子外。
徐其潤和永壽長公主的車駕僵持住了。
“長公主,這是規矩。”徐其潤一本正經地要求著。
孟嬤嬤掀了簾子一角,氣勢洶洶道:“規矩?次次都說規矩,你們之前查出什麼來了沒有?事不過三!”
透過這一角,徐其潤可以看到,長公主斜靠著,侍女準備了蜜水,正伺候長公主飲用解乏。
可惜,能看到的,也就僅僅是這麼一角。
徐其潤看不到侍女那與眾不同的身高,也看不到模樣。
除了孟嬤嬤的厲聲呵斥,還有長公主的極不耐煩。
“看你是晚輩,先前不與你計較,”永壽長公主的聲音傳出來,“還真當我好拿捏了?
不過是牆倒眾人推罷了!
今兒早朝,一個個的罵得開心嗎?
是歸德府查完了還是北境查完了,我們沈家一句自辨的機會都沒有,都給蓋上罪名了?
你別忘了,我身上是有沈家的血,但我姓朱,我是先帝嫡女!
你,和這些守備,又是個什麼身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惠康伯府,最好夾著尾巴做人!”
這番話,沒有留半點情面。
徐其潤垂著眼,沒有插嘴,由著長公主發脾氣。
他心裡大致清楚,永壽長公主被他藉著規矩查了兩回車駕,總會借題發脾氣的,不是這回,也就是下一回。
一如他和徐其則之前猜想的那樣,脾氣越大,就是越可疑。
十有八九,今兒這車上就有不對勁的地方。
徐其潤當然可以直接動手,反正是拿雞毛當令箭,真把永壽長公主得罪狠了,皇上也不會因此為難他。
可若是在這兒就逮住了,藤一掐,還怎麼摸瓜?
他想的是拖延,拖到那個摸瓜能手黑檀兒出現。
“長公主……”徐其潤開口,還要繼續與車上的人攪渾水,就見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隻黑貓兒朝它晃著尾巴。
細細長長的尾巴一下接一下,節奏清晰,顯得黑貓胸有成竹。
徐其潤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黑檀兒是確定這車駕裡有問題了。
既如此……
徐其潤正想著如何順其自然地改口,孟嬤嬤的脾氣越發激烈起來。
“怎麼?”孟嬤嬤惡狠狠道,“不是要查驗嗎?
徐二公子,不如我們就一道往宮裡去,讓宮門上查一查,再讓御書房看一看!
老婆子以前也是在皇太后跟前做過事的,我倒要親口問問皇上,他要不要親自來檢查長公主的車駕?”
徐其潤正愁無處下臺階,孟嬤嬤給他搭起來了。
他咬著牙,道:“不敢。”
孟嬤嬤道:“既然不敢,還不趕緊讓開!”
徐其潤繃著臉,指揮守備們讓路。
守備們各個義憤填膺,可頭兒都說讓了,他們還能怎麼辦?只好硬著頭皮都讓開。
孟嬤嬤落了簾子,裡頭狀況,一點兒也看不見了。
華貴的馬車駛出了衚衕。
守備們圍住了徐其潤,紛紛不滿起來。
“頭兒,就這麼讓路?”
“到底是長公主,不讓也不行啊。”
“我們沒有查,萬一出什麼狀況,頭兒不好交代吧?”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