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
“睡一覺,能緩過來的。”溫宴寬慰曹氏。
畢竟是按戲本唱戲,情緒再是激盪,桂老夫人也心裡有底,不至於真被籠罩在溫辭身上的風言風語和小蝠衚衕的險情給牽著鼻子走。
要是毫不知情,再一激動,恐怕真會昏過去。
老夫人只是身體累了,心態還很穩,溫宴相信,桂老夫人挺得住。
溫宴把曹氏拉到一旁,壓著聲兒與她道:“明後日,我也許會進宮,不一定能來看望祖母。
叔母,您等祖母醒了,多給她提一提沈家。
郡主如此不得章法,皇上肯定會藉機懲治沈家,沈家勢弱,平西侯府的案子就好辦多了。
祖母再堅持堅持,就能等到翻案,能等到我父母沉冤昭雪,她現在往外頭說,還只能說父親的死是對岳父妻子的不離不棄,將來,她能說,那是捨生取義,是讀書人的正道,是堅持與氣節。
祖母不等著驍爺認祖歸宗嗎?等沈家倒了,驍爺就是四皇子了。”
霍以驍與皇上之間的根本矛盾,其實不在沈家。
可桂老夫人與曹氏都不知道,溫宴信口開河,瞎說得沒有絲毫負擔。
曹氏忙不迭點頭,她曉得婆母最看重的是什麼,這些話便是個餅,也是最香、最甜、最合老夫人胃口的餅。
她得喂到桂老夫人的嘴裡去。
要不是怕犯了忌諱,曹氏都想讓溫婧畫一副霍以驍與溫宴的《皇子與皇子妃冠服圖》掛到桂老夫人的床頭去,讓老夫人一睜眼就能看到。
多香啊!
保準讓桂老夫人每天精神奕奕,腰不酸、腿不疼,吃什麼都有胃口!
御書房外。
皇上沒有讓皖陽郡主進去,直接讓她跪在小廣場上。
皖陽哪裡吃過這種虧?
短短一個多時辰,她被誣陷,被桂老夫人和溫宴罵到腦袋上,現在,又罰跪……
從小到大,哪怕是去年被永壽長公主打巴掌時,都沒有這樣一波三折,還折折受屈。
皖陽氣急敗壞,跳了起來。
她不跪!
不是她做的事,憑什麼?
池嬤嬤二話不說,一抬膝蓋,頂在皖陽的腿上,迫的她跪倒在地。
“不想長公主回來就給您收屍,您就老實些!”池嬤嬤湊到郡主耳朵邊上,咬牙切齒道。
皖陽被她唬了,一時愣怔。
池嬤嬤氣得頭頂冒青煙。
長公主怎麼會養出這麼一個女兒呢?
不僅沒有任何助力,還回回壞事。
她被派來管教郡主,沒有管好不說,還出了這樣的變故。
郡主是死不了,但她池嬤嬤的命,肯定要完了。
吳公公站在廊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對主僕。
見郡主沒有鬧騰的意思,吳公公轉身,回了御前。
皇上正咬柿餅:“皖陽不鬧了?”
吳公公搖頭:“老實些了。”
“先讓她跪一會兒吧,”皇上道,“你等下問問她,想朕罰她什麼。”
吳公公應了一聲。
皇上吃完了一個,又吃一個。
吳公公看在眼裡,默默想,皇上今夜的胃口果真不錯。
皇上一連吃了三個,才讓吳公公撤了。
指尖點著扶手,皇上整理思路。
如無意外,沈家已經派人給永壽去訊息了。
在永壽回來之前,他可以讓沈家跌個大跟斗,也可以不痛不癢。
原本,皇上會選擇前一種,畢竟,讓沈家吃啞巴虧的機會並不多,但現在……
前街上,溫宴和定安侯夫人算計了皖陽,皇上想,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