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百姓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那一套,想來您聽得也多了,說著沒意思。
我還是先前的觀點,就是銀子的事兒。
無論您是真的心疼考生,還是事已至此、被逼無奈,想讓禮部出章程安排,總歸是需要花錢了。
安頓住處、添置冬衣、準備炭火,要麼在補些吃食,做多少事,就看您願意花多少銀子。
銀子出了,事情辦了,您還能得兩句美言。
當然,您可以不出銀子,由著百姓茶餘飯後罵兩句。
反正您聽不見他們罵。
最多是,御史言官們要論事,上摺子罵,您不看也就是了。”
皇上彎了彎唇,聽笑了。
這就是霍以驍會說的話了,沒有那麼小心翼翼,也沒有多中聽,但他聽笑了。
分析局面,又與霍以驍自身無關,說出來的話不好聽,但也不是什麼刀子。
其他人會把重點放在考生有多苦、多難,亦或是這事情需要如何處理、各個衙門要怎麼推進上,霍以驍卻是直擊重點。
朝廷願意出多少錢。
甚至,霍以驍的話裡還有另一層意思。
“隨口一議?”皇上沉沉看著霍以驍,笑著又問,“有心傳播?”
霍以驍也笑,一面笑,還打了半個哈欠,一副困頓模樣。
皇上這回沒有說他。
霍以驍喝了茶,又道:“我不說今兒提議那位是不是,但官場上從不缺沽名釣譽之人。安頓窮苦考生,這其實是樁好事,推動好事,於民有利,又於己有益,何樂而不為?”
第407章 像是一抹晨光
皇上頷首。
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如此好事,唱反調才離譜。
平心而論,皇上也不想考生受苦。
早朝上,那位官員的話很有道理,考生都是朝廷未來的根基,若不然,辦科舉做什麼?
小一個月,替進京的考生安頓一番,費不了多少銀子,但各方效果都好。
可皇上還是有那麼點不高興。
沒有人喜歡被逼迫著做事。
哪怕是正確的事。
霍以驍又道:“您問我看法,我只能說,得依著做,還得好好做。
沒有誰會在這事兒上跳出來說反對,只會你一言我一語的,恨不能立刻就辦妥了。
反正為難的、出力的,都不是他們,而是……”
說到這裡,霍以驍頓了頓,心裡那股莫名的氣,又聚在一塊,翻湧著,想要炸開。
知道皇上看著他,霍以驍勉強壓了壓情緒,繼續往下說:“而是禮部和順天府。”
是的。
禮部掌著春闈事宜,而考生怎麼安頓、往哪兒安頓,這得與順天府協調。
京城裡的這些事,就不可能繞過順天府。
三年一春闈,為何以前沒有站出來的人?
不過是謀算著春闈的人,想把順天府也拉下水,把溫子甫拉下水。
先頭兵特別好找,膽子大些,敢在大朝會上發言的,就能擔此責任。
就如霍以驍和皇上說的一樣,這不是惹是生非,這是造福考生,何樂而不為?
若不是霍以驍知道了春闈會不太平,他都不會對此起疑。
訊息的傳播,需要人。
聚攏在一起的窮苦考生,一旦有些風言風語,火燒燎原。
“這是他們職責所在,”皇上笑了笑,看著霍以驍? 道,“朕怎麼覺得,你還有話沒說完?”
霍以驍抿了抿唇。
皇上嘖了聲? 道:“你還有在御書房說一半藏一半的時候?”
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