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連手都覺得如此相像……
林照回過神,忙縮開手:「廖公子,你回來了。」
「嗯。臨姑娘去歇會兒吧。」廖珩熟練乾脆地鑽著木條,「這裡交給我就好。」
「有勞廖公子了。」
林照取出帶上的一口鍋,從廖珩打回的水中舀滿了一鍋水,準備放到廖珩方才去打水前幫忙搭好的架子上。
只是這口鍋太大,重量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剛抬起就一個趔趄,眼看就要連人帶著一鍋水一起摔下。
下一秒,她落入一個懷抱中,一雙手覆上了她的手,替她托起了那口鍋。
懷抱中雖然帶著陌生的草木芳香,但是即使很淡很淡,她卻能從中捕捉到絲縷熟悉而怡人的檀香。
她貪戀地嗅著,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臨姑娘?」
林照猛然一下驚醒,才意識到自己正被廖珩圈在懷中,他的手正託著她的手,支撐起那口鍋的重量,二人姿勢曖昧無比。
她臉一下燒紅,趕忙縮回手從他懷抱中鑽出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廖公子,我又失態了。因為……」
「因為,我很像他,對嗎?」廖珩淺淺一笑,將鍋掛到已經起好的火上面的架子上。
林照閉目嘆氣,點點頭。
真的太像了。連氣味,懷抱都能讓她想起他的味道。她是不是真的思念過深,出現幻覺了?
白柳華也恰好在這時走了回來,見二人之間的氣氛不大對勁,擰了擰眉,眯起眼將林照輕輕推到一旁道:「表妹你快讓為兄嘗嘗你的手藝,我們倆爺們給你看火燒水。」
林照知道他察覺不對勁,在給自己臺階下,朝他感激笑笑:「好,表哥就等著一飽口福吧。」
晚膳終於在林照和白柳華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話之間完成,因為晚上山間的氣溫驟降,三人圍坐在火旁取暖,共用晚膳。
許久未發言的廖珩垂眼低笑道:「臨姑娘果真好手藝。」
白柳華斜眼看他,接話道:「那當然,也不瞧瞧是誰的妹子?」
林照的思緒仍舊沉浸在方才憶起白補華的複雜情感中,只笑了笑,默默吃著手裡的飯沒有答話。
用過膳後,林照主動承擔起收拾碗筷、洗碗以及整理剩下食材的工作。
為了第二日的水補給充足,她燒上了一大鍋水,然後心不在焉地洗起了碗。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竟如此想念一個人。本以為思念隨著時間會慢慢減淡,但每日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在向她提起他。甚至能從身邊的人身上不斷看到他。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怎麼平日裡在寒舍搶著洗碗,在這兒還是搶著洗碗?」廖珩走到她身旁,笑問,打破了林照的思慮。
閃爍的明火打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五官。林照把視線從他臉上抽回來,低頭輕聲道:「洗碗能讓我的心思寧靜下來。」
「但也會讓姑娘胡思亂想。」
廖珩拿過她手中的碗,放到地上。
林照不解地看著他。
他長密的睫毛微垂,半掩住墨色的眼眸,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她,輕柔道:「我們去湖邊看看吧。」
林照跟隨著他走入了密林之中。
這片樹林鮮有人走,因此腳下都是幾寸高的雜草,還有不少是帶刺的。廖珩提著一盞燈在前方開著路,伸手握住林照的手腕:「走我走過的地方。」
林照低頭,廖珩已將路上的雜草踩平得七七八八,替她披荊斬棘般開了一條在雜草叢生間略顯規整的路。
她安心地走在他的身後。
眼前的視野逐漸開闊,視線範圍中的樹也越來越少,竟是穿越了森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