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嶼掀了下眼皮:“……不行?”
許敬耐心地給他科普:“明泰這樣的公司對人才的要求還是蠻高的,你現在的學校和專業倒是對得上,但本科畢業不夠,起碼再念個碩士,然後先進去做個分析師,熬個五六年,才可能做到這個位置。”
戚嶼皺眉:“照你這麼說,沒有三十歲都不可能了?”
可他看那個傅延昇,頂多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不然呢?你以為在金融業打拼這麼容易啊?”許敬笑了笑,想到什麼,又道:“當然,你在裡頭要是對接的外部資源是你爸爸和他的朋友們,那升職速度就另說了。”
戚嶼:“…………”
許敬見他沉著一張臉,似是覺得好笑:“你問我這些幹什麼?難道還真想自己去找工作?”
戚嶼從褲兜裡伸出手,手肘抵著車窗沿:“沒有,就隨便了解一下。”
許敬:“我就說,以你的身份,只要你爸一句話,我都得叫你一聲‘小戚總’。”
戚嶼被逗笑了:“別叫我這個,聽著像是‘小氣總’……”
許敬也是“呵呵”一笑:“你這傢伙可真是‘身在雲山中,不知雲深處’……行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總之先好好珍惜大學這幾年,這估計是你最後能恣意逍遙的日子了,你爸要真讓你開始管事,你可就沒現在這麼輕鬆咯。”
戚嶼不以為然地輕哼了一聲,望向外頭。
車子上了內環高架,正駛離燈火輝煌的金融區——已近午夜,這個城市的金融中心依然燈火輝煌,像是永遠充滿生機。
他倒是想快點幫著爸爸做事,這些年,爸爸一個人太辛苦了……
小李直接把車開到戚家在南郊的別墅,戚嶼下了車,穿過庭廊,見客廳裡亮著燈。
“回來了?”姜瑩獨自靠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覆著一張漆黑的面膜。
戚嶼“呃”了一聲,一頭黑線道:“媽,你搞什麼?”
他常年和爸爸兩個人生活,在美國的家裡除了保姆都沒個女人,難得見這情景,不免大驚小怪,反應過來後問:“你怎麼還不睡?”
姜瑩把面膜小心翼翼疊起來敷在額頭上,露出保養得當的面龐:“本來打算去睡了,許敬半個小時前給我發訊息,說你一會兒就到家。我就敷個面膜,順便等你。”
“用不著等的,我帶了門卡,”戚嶼環視一圈,問,“小楓走了?”
姜瑩起身替戚嶼倒水:“他和凌可明天一早有課,傍晚就回學校去了。”
戚嶼接過水杯,瞥見姜瑩腕上的翡翠玉鐲,忽又想起傅延昇手上那串玉佛珠來。
“對了,媽媽……”他捏著杯子沉吟片刻,問道,“我小時候是不是被人綁架過?我記得當時,好像有個叔叔救了我。”
姜瑩輕輕“啊”了一聲,有些驚訝地看向他:“這都快有十多年了吧,你還記得?”
戚嶼喝了口水說:“這麼大的事能不記得麼?”
那件事發生在戚嶼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有天晚上放學,他沒等到家裡的司機,而是被一個佯稱他爸朋友的人接走了。
但中間的很多細節,戚嶼都沒有印象了,因為綁架的人讓他聞了乙醚,他昏了過去——這也是事後大人們告訴他的——他只記得自己有一陣醒來時身處一個廢棄廠房,四周又破又黑,充滿了灰塵和化工塑膠的臭味。
當時年紀小,被陌生人帶到那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他受了極大的驚嚇,以至於後來很多年他回憶起這一幕,還是會感到難以抑制的恐懼。
戚嶼眉心微擰,追問道:“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插曲】
傅延昇:“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