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時愣了愣:“他說假期回家出了個小車禍,現在還在醫院養病,跟學校請了一個月假呢,估計要等十月份才能來吧,”他奇怪道,“你們關係這麼好,他沒告訴你麼?”
戚嶼愣道:“沒,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高知時:“就八月底吧,我當時還在國內,還想去看看他,不過被他拒絕了,後面給他發訊息都沒怎麼回了,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戚嶼點頭道謝:“我知道了,謝謝。”
高知時叫住他道:“誒對了戚嶼,今年又有新一屆同學來,章承宣不在,這次換我組織今年的華人同學聚會,你一起來麼?”
戚嶼禮貌地拒絕:“我今年家裡也有不少事,可能在學校的時間比較少,就不參加了。”
高知時尷尬地笑了笑,語氣酸溜溜的:“你還真是隻給章公子一個人面子啊。”
戚嶼一愣,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不過高知時看上去很識趣,說完那句又友好地拍拍戚嶼的肩道:“那我們保持聯絡,反正你也有我的聯絡方式,要是改變想法了,隨時跟我說。”
戚嶼應了聲,回去後又思忖了好一陣章承宣的遭遇。
上個月底自己和爸爸聯手引爆了美薇這顆雷,致使企業整頓,自己還差一點被二度綁架,而那章承宣又恰好在這個時間出了車禍……這些事背後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戚嶼忍不住給戚源誠打了個電話,詢問道:“爸爸,邱如松被抓後有沒有交代他和章家的人有什麼關係?”
戚源誠沉聲道:“我也正要告訴你這事,前天邱如松已經在公安的審問下坦白了他開艾薇這家店的全過程,他承認自己當年確實受到了他一個章姓大學同學的慫恿,而且在開店初期,對方還給他支了不少招,包括如何替換美薇的原材料,抄襲美薇的設計,如何做假賬,如何打通關係……邱如松說他一開始只是做少量,只是沒想到這麼順利,這才捅出這麼大簍子。”
戚嶼皺眉:“我們能不能連帶追究章家的責任?”
戚源誠:“不能,因為邱如松全是口述,他拿不出任何其他證據,一旦公開可能還會被菲亞反告一個汙衊。”
戚嶼納悶道:“那邱如松算是徹底被利用了麼?”
“利用是一回事,但人心也確實易變,”戚源誠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才告訴戚嶼那天他和邱明陽見面時聊起的內容,“那天晚上邱明陽約我見面,就表示過他對邱如松盜取美薇的原材料做艾薇的事毫不知情,在我跟他說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前,他只當邱如松自己開了個小網店,小打小鬧,所以之前壓根沒放在心上……我當時也暗示過他,說邱如松很可能被美薇的競爭對手利用,所以邱如松現在那麼交代,也又可能只在借我這句話為自己找脫罪的理由,甚至還能把其它利益共同體都摘出去,包括他爸爸。但你仔細想想,邱如松三年前只是個生產部底下一個物流線上的小經理,如果沒有邱明陽撐腰和縱容,怎麼可能把所有渠道都打通?”
戚嶼聽戚源誠語氣沉痛,才驚覺爸爸內心其實仍對邱伯伯的背叛感到受傷,他沒有像自己想象中那樣殺伐果決,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對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那一晚和邱明陽見面,也許戚源誠還是給邱明陽的最後一次機會,但邱伯伯讓他失望了。爸爸也想有情有義,但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不得不強壓下心中的仁慈,逼自己拿起屠刀……
戚嶼也不由嘆了口氣,轉而道:“對了,爸爸,你還記得章承宣麼?就是當初透露邱如松這件事給我的那個同學,我聽說他上個月出了車禍,還在醫院,到現在還沒來學校。”
戚源誠愣了一下:“是麼?”
戚嶼:“嗯,說起來,雖然當初我們透過看財報也知道了生產線有問題,但果不是